“这还多亏了女儿呢,我才赶紧把小三儿抱到了主院。夫君你是知道的,院子里那处锦鲤池,咱们三儿平时最喜欢去那逛……”
竟能说出来!
虽然要曲曲折折的,费劲的很,可也总比一个字不能吐露强的多。
“方才我让林嬷嬷办的,便是去锦鲤池那边蹲几只白眼狼,如今想必是蹲到了。虽说他们没来得及干成什么,可对这种丧尽天良吃里扒外的东西,夫君绝不能手软……可恨我如今还在月子里,不然定要亲自严刑拷打,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着,想到上辈子的结局,林氏就恨的牙痒痒,一向重规矩的她,更是连连锤了几下桌子,若是那几只白眼狼在眼前,想必也要给他们的脑袋狠狠来上几拳。
而苏贺南多聪明的一个人。
妻子这反应,还有话里隐晦的意思,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最坏的那方面。
身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哪怕妻子无法说,但苏贺南也猜的出来,若是三儿子出了事,以妻子对儿子的疼爱程度,若只是因伤心落下病根,都还算轻的。怕就怕抑郁在心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一想到那个结果,苏贺南顿时面沉如水,腾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
“夫人好好休息,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结果。”
说着,他便不再耽误,起身开了门。
嘱咐芊云等人照顾好林氏,便跟着来请人的丫鬟,一同去了林嬷嬷率人看押人的地方。
这地方挺偏,在府里的东北角,平时少有人来,这会儿却是门庭大开,灯火通明。
远远的,便看到两个人跪在花厅正中央。
左边那个矮胖的妇人苏贺南认识,分明是在府里侍奉了许多年的李婆子。
明明已经被捆了手脚,堵住嘴巴,却还仗着嗓门大嗯嗯个不停,一边叫着,还一边左右挣扎,可见其人有多刁悍。
与她相比,另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厮瞧着就无比眼生了,苏贺南看了林嬷嬷一眼,却见她冲着自己摇摇头,道:
“回老爷,这小厮并不是咱们府里的,老奴也是头一回见。”
“老奴是去南院送东西,顺路在池子边碰到了两人。因他们鬼鬼祟祟的,见到老奴一行人便拼了命的跑,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老奴察觉到不对劲,便着人将两人拿下了,等着老爷夫人定夺。对了,这是当时从他们手里搜到的东西……”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苏贺南清楚,这怕是妻子特意吩咐林嬷嬷过去蹲人的,便也没有多问,只从她手里接过那东西。
一个密封的信封,显然林嬷嬷他们并没有动过,戳盖还是好好的。
另外就是一个小匣子,里头除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另外还有金镯子金戒指等几枚金器。
看到这些东西,苏贺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怕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而看着这钱财的数量,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了,要知道几个儿子的月银每月也才二十两,就这也足够他们花销了。一百两银子,对于府里的下人们来说,若不是什么特别有油水的位置,怕是要攒好久。
也怪不得这刁奴心动了。
而看这两人时不时对上的视线,苏贺南眉头皱皱,只怕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头交易了。
也不知道他们交易了什么,买消息的人又是谁?
难道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上侯府,想要拿到侯府的错处了吗?
这般想着,苏贺南心里一沉。他也不再犹豫,迅速便拆开了信封。
里头是一张张画纸。
而等看到画纸上的内容,他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