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能做了这么多年的张氏族长,不是单靠着假仁假义。
他是个极其精明的老头儿。
六叔婆的死只能让他一时激愤,恨上张老蔫和刘氏,等时间一长,六叔公冷静下来,就会找到破绽之处。
而现在,刘氏亲口承认她和立秋之间的账两清了,反而能叫六叔公坐实张老蔫刘氏两口子就是故意要害死六叔婆死。
正如立秋所言,张老蔫刘氏真的想下毒害立秋,为何不自己在立秋的嫁妆上淬毒,非要拐弯抹角地让六叔婆去送一枚旧顶针?
说到底,就是想害得六叔婆染上“麻风病”,再把族长之位夺过去。
这一招可真是毒啊。
“爹,”小忠叔跪在六叔公跟前,把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张老蔫和刘氏两口子害死了我娘,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眼下三娃子考上了秀才,又有了黄老爷做泰山,不放过他们咋行?”
六叔公闷闷地叹气。
“明天你亲自跑一趟县城,叫你哥他们回来奔丧,我有话要对你哥说。”
明着对付不了张由,还不能暗着来么?
张由是秀才又咋样?他大儿子张大忠还是衙役呢。
虽说衙役不入流,可衙役离着县令县丞主簿大人们近,说句话比张由这个秀才还中听。
张由能不能在泾阳县城内挨到明年秋去府城考举人,就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另外,咱们得另做准备了,”六叔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等你娘的事了了,就在族里找找,看看谁家的孩子机灵,读书肯用功,就多多督促这个孩子。”
张氏一族,只出一个秀才怎么行?
等多出几个秀才,张由就没什么可稀罕的了。
月上中天,立秋和顾长安还蹲在西屋。
二人刚清点完东西,顾长安就叫立秋卷袖子给他看:“刚刚我要看,你不让,说先干活儿,现在活儿干完了,你总得叫我看一眼把?”
立秋扭捏着不肯。
顾长安耷拉着一张脸,跟个活阎王似的,她哪敢给顾长安看!
她皮儿嫩,稍微一掐就是个青痕,方才挨了不知道多少下,那些妇人们又是下了死劲,疼得立秋直吸气。
现在要是给顾长安看,顾长安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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