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被其他人瞧见自己从夏远房里出来。
门外,夜色很暗,但瞒不过小冷秋的眼睛。
女孩透过窗户,虽然没见到云琴儿从夏远的屋子里出来,但见到云琴儿蹑手蹑脚走过了院子。
她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鼓起脸,用剑鞘戳一旁的叶笼烟。
呜呜呜呜呜!叶笼烟被点了哑穴,发不了声,只能扭动身体抗议。
小冷秋没气多久,注意力重新回到窗外。
她打开窗户,不是为了看云琴儿,而是为了看远处的剑意。
云琴儿问夏远,路上是否很危险,夏远没告诉她的是,最大的危险已经来临。
妖域的涅槃,已经摸到了这座城池。
月是明月,夜是寂夜,忽然月淡了,风在夜里喧嚣,黑云是天空的城墙,要与那地上的城较量一番。
雷光打过,炸在所有人的耳边,无数人从梦中惊醒,不安地瞧向窗外。
他们都以为要来一场暴雨。
暴雨没有来,暴风也歇了,云散尽,月复明,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李春成回到了院子里,夏远拿着一坛酒,在院中的桌子上等他,一旁的烤架上,燃着火焰。
李春成坐下,拍了拍沾了墨绿色血迹,沾了尘土的衣衫,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一枚脑袋大的暗绿肉块,丢给一旁的梁非箫。
梁非箫抱住,惊愕地发觉肉块在跳动,这是一枚心脏!
“烤了。”李春成咳嗽两声,饮一碗酒。
“恭喜李先生。”夏远道贺。
“妖族果然古怪,这大蟒只有涅槃中期,居然能伤得到我。”李春成回答。
妖族的涅槃,已被李春成斩杀在剑下。
李春成又咳嗽两声,目光扫过夏远和梁非箫。
夏远不接他的话,梁非箫还没了解这老师的性子,信以为真,忙关心地问:“师傅伤到了哪了?可严重?”
“被那尾巴抽了一下,伤到了肺腑,要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李春成皱眉叹。
夏远端起酒碗,不理会这生硬的自我夸耀。
梁非箫讪笑一声:“师傅英明神武。”
若是夏远不在,他能引经据典地夸,但少年在一旁坐着,他的脸还未那么厚。
“接下来还会有许多追兵,你准备怎么办?”李春成满意地将酒碗倒满,看着夏远。
他道:“正面交手我不怕,可那些邪门术法,我也没本事全部防住,指不定就会让他们得了手,抢了那妖女。”
夏远取出龟壳,交给李春成:“麻烦李先生和那龟妖联手,装作护送叶笼烟去宁国。”
“你们准备单独走?”李春成惊讶。
“不是我们,只有我和叶笼烟。”夏远回答,“梁兄先独自去妖域附近等着。”
“你那小侍女也不管了?”李春成又问。
“情况有了变化,等我从龙门出来,再过去看她。”
未来并非一成不变,拥有岁月宝鉴的夏远,就是最大的变数,未来随着他的行动,在不断变化。
他也只能随时调整。
李春成皱起眉。在他看来,夏远是景神种子,宝贵至极,怎么能以身犯险?万一他这边暴露了,或叶笼烟那边暴露了怎么办?
他想要阻拦,想到少年的本事,又停下了。
“什么时候走?”他问。
既然少年准备好了犯险,那他也不该多说。
“明日。”夏远答。
其实还能待几天,早走是防止意外。
“我用这个龟壳,就能瞒天过海?”李春成举起手中龟甲,细细打量。
龟甲有婴儿脑袋大,背面碧绿,正面暗黄,上面纹路遍布,并非完全由自然形成,有些雕琢的痕迹,这纹路,就是龟甲力量的源头。
“明日那归瑁会来,他有办法。”夏远饮下碗中残酒,起身往关押叶笼烟的屋子去。
他带走了小冷秋,和女孩解释说明。
云琴儿走入了屋子,看昔日的友人,不,友妖。
叶笼烟口不能言,手脚被绑,她趴在地上,学毛虫,蠕动到云琴儿脚下,用脑袋蹭少女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