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天祚帝撤军的决定,让贾诩在预定战场一举歼灭辽军主力的战略构想彻底泡汤,更让董璜与二帝会猎于大同的雄心壮志折翼。
有时候,就算是贾诩这样的顶级谋士,也不可能算到一切,尤其是算到那些末代君主的不堪表现。
谁能想到,一个带着七八十万大军的皇帝,竟然会怂成这个样子呢?
看到辽天祚帝的表现,再看董璜,就连贾诩也只能说一声:陛下真乃明主也!
如果给贾诩一个天祚帝,贾诩觉得自己肯定也扶不起来。
其实,董璜和贾诩当然知道,这事儿肯定不能够怪王平等人,他们虽然有贪功之嫌,但终归是一场大胜。
历来双方交战,都喜欢打击对方的前锋,挫一下敌人的锐气。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王平等人的一番操作,竟然直接葬送了辽国十几万人,更没有想到辽天祚帝竟然这么胆小。
你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还要不要皇帝的尊严与威望了?
董璜很不开心。
“文和,耶律延禧畏我们如虎,仓皇而逃,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阴谋吧?不如……乘胜追击?”
董璜目光灼灼。
追亡逐北,伏尸百万。
哪怕是在任务世界,董璜也想刻石燕然、饮马北海啊。
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陛下,撤退可比进军要难,据臣所知,辽军的步卒有四十到五十万,这么大的步卒比例,走?哼,走得了吗?臣愿随陛下追击,立不世之功!”
贾诩没有给董璜泼冷水,而是提出主动进攻。
贾诩虽然谨慎,但却并不胆怯。
此时辽军的士气之低已经可想而知,又是处在撤退途中,本身早已经疲惫不堪,不打一仗实在对不起辽天祚帝的畏敌如虎。
且,从董璜军控制的范围到鸳鸯泊乃至更东方的很远距离上,并没有合适的伏击地点,所以怕个毛啊。
“那全军出击?”
董璜早已经摩拳擦掌。
“只率领二十万骑兵即可,高将军可带领步兵在白水泺一线接应,大军当兵贵神速。”
贾诩提醒道。
“就按文和所言!”
董璜给贾诩点了个赞。
大军以黄忠、夏侯渊为先锋,在向导的带领下,直奔辽天祚帝所在。
黄忠、夏败侯渊部在距离鸳鸯泊一百七十里的地方追上了辽军殿后部队。
这让辽天祚帝大为惶恐。
“陛下,虞军兵少,当抓住机会先将他们歼灭,挫敌锐气!”
耶律余睹再次建议。
“余睹将军,你想要怎么败敌啊?是陛下留下来亲率大军击败敌人啊,还是由你领兵出战啊?”
萧奉先阴恻恻的说道。
耶律余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据理力争到:“由陛下亲自出面自然是最好的,到时候陛下大旗一树,必定全军振奋,定能击败敌军先锋,甚至士气大振击败轻敌冒进的敌军主力也不一定啊,一旦击败敌军主力……”
“哼,够了!”
耶律延禧怒气冲冲的打断了耶律余睹的话:“既然伱这么有信心,就由你领兵固守在此,击败大虞主力,等候西路军、东路军的消息吧!朕亲率主力走中京南下,势要踏碎榆关,夺回燕京!”
耶律延禧的话直接让耶律余睹蒙了。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耶律延禧又在发什么神经。
有一句话他憋在嘴里没敢说出来:就你这胆子还想夺回燕京?
倒是萧奉先忍不住抢先一步,大声道:“陛下圣明!”
萧奉先当然知道耶律延禧在愤怒什么。
耶律延禧是在害怕自己在战争中被耶律余睹莫名其妙害死,然后常年统兵的耶律余睹和驸马萧昱合作乘机夺权,先是谋立年幼的晋王,最终再废掉晋王自立。
大辽宗室的反叛传统和接连战败带来的不自信,让耶律延禧在萧奉先的撺掇下,终于对耶律余睹起了疑心。
虽然耶律延禧也觉得这点疑心有些过分,但事关自己的脑袋,却容不得耶律延禧不谨慎。
于是,耶律余睹莫名其妙的成了后营都统,统帅十五万人负责挡住董璜军。
同样被安排在后营的,还有司徒思宏等不受萧奉先待见的将领。
耶律余睹等人恨得牙痒痒。
“为今之计,只有先击败敌人前锋,让敌军有所畏惧,我们才能够从容撤退!”
耶律余睹从战术层面开口道。
众将垂头丧气的领命。
黄忠一看辽军殿后部队浩浩荡荡的摆开架势,也没想冲阵。毕竟敌众我寡,他的目标只是监视敌军主力罢了。
然而,敌军的大阵摆开后没多久,就有两三万左右的骑兵,离开辽军大阵向西北方向狂奔,一边跑一边喊:“辽军败了!耶律延禧跑了!各自逃命吧!”之类的话。
辽军顿时骚动一片。
“司徒思宏这个混蛋!”
耶律余睹睚眦俱裂。
司徒思宏可是他的右路主力啊,三万多骑兵就这么跑了?想要干什么?就不怕陛下的怒火吗?
然而,令耶律余睹更加愤怒的是,逃跑的不仅仅是司徒思宏所部,更多的辽军,尤其是那些战争代行者统帅的部队,纷纷动摇,四散而逃。
有聪明的战争代行者已经想到了司徒思宏的想法:司徒思宏想要提前走耶律大石的路线,进行西征。
对于战争代行者而言,不管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至少比留在这里死磕要好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没有战争代行者愿意为连阿斗都不如的辽天祚帝赴死。
将为兵之胆,显然耶律延禧的一系列骚操作,已经把辽军的胆气给彻底弄没了。
这下子,逃跑的人更多了。
耶律余睹完全控制不住局势。
黄忠虽然没有搞清状况,但还是觉得机不可失,果断下令直奔辽军中军。
见大虞军奔腾而来,辽军顿时撤得更欢了,有马的打马,无马的狂奔,仿佛来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尽管黄忠所部只有两万余人。
“都统,撤吧。”
耶律余睹的牙兵拉了拉一脸懵逼的耶律余睹。
“啊?撤?”
耶律余睹呆呆的,看了看牙兵,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散而逃的士兵,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他的牙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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