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和彼得亚进到了屋里。石屋约有七米长,六米宽,三米高,地面也是用整齐光滑的石块铺成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把木椅和一张大床,而且光线较暗,弥漫着一种浓重的霉湿气味。唯有墙上那两个不大的洞孔透进着一片亮光,给屋子里带来一片明快的气息。
见侯爵带人进到了屋里来,阿塔瓦尔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了句,“侯爵午安。”当然,这句话是跟看守的卫兵们学的。
皮萨罗听着印加大王在用西班牙语在向他问候,显得很高兴,就说,“大王近日过得还好吗?”
阿塔瓦尔帕苦苦一笑,说,“你说囚徒的日子能会好过吗?”
皮萨罗敷衍一笑,问,“不知大王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塔瓦尔帕走到皮萨罗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们历经艰辛,漂洋万里来到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传播什么基督教义和宗教信仰。”
皮萨罗听着这话一怔,说,“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阿塔瓦尔帕语气重重地说,“金子。”说这个词时,他用的是西班牙语,所以,不需要马丁翻译。
皮萨罗“噢”了一声,但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为印加王的这种直率的幽默感到惊讶,“是吗?”
印加王反问道,“你说呢?”两人都大笑起来。
这是皮萨罗在印加王被捕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爽朗开心地大笑,于是,他毫不隐晦地说,“不错,我们是需要金子。”
印加王说,“那好,你需要金子,我需要自由,我想咱俩可以做一笔交易。”
皮萨罗有些莫明其妙,说,“咱俩能做什么交易?”这话也让身旁陪同的其他人都感到不解,因为一个是被关押的国王,一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侯爵,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可谈!
印加王说,“用金子交换自由的交易。也就是说我给你足够的金子,你把我放掉。”说完,他用一种特价待估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西班牙军人。
“是吗?”皮萨罗的眼睛里闪出了亮光,马上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金子?”
“很多很多,”印加王一边指着地面,一边说,“譬如说用能铺满整个屋内地面的金子。”
“用能铺满整个地面的金子?”侯爵指着屋子对罗尔伯特和马丁说,“你们听到了吧,他说的是能铺满整个屋子地面的金子,他不是在胡弄咱们吧?”说着,皮萨罗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他怕不是在白日做梦吧。”
罗尔伯特和彼得亚也都嘲讽般地放声大笑起来。
被大家这么一阵大笑,阿塔瓦尔帕显得十分地狼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想极力地为自己辩解,说,“真的,这实际上根本不算啥。”
可皮萨罗却摆了摆手,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从哪去弄来这么多的金子?算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不然,我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