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然后赶忙进到了屋里,从门缝里朝着大王看着。别说大王从来没见过贞女,贞女们也从来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大王。
大王跟着姑娘们进到了那位叫吉卡的女孩屋里。屋里是一间十二三平米的屋子。屋里非常地简单,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小桌和一把木凳。除此之外,所有的物品几乎都金制的,包括碗筷、水杯、酒壶、水缸和镜子等。因为贞女是太阳的妻子,身份尊贵,有资格使用。就连吉卡门前那片的花花草草也都是金制的。小桌上有盏油灯,有一些做女工的用品。还有一支用芦苇做的短笛。进到屋里,感觉屋里有些暗,姑娘就把油灯点着,让大王坐在小凳上,她们都坐在床边。
大王拿起那支短笛,看了看,就吹了起来。这种短笛是印加人的主要乐器,只能吹出五个音符。但印加人的音乐和歌曲多属那种祭祀和祈祷的内容,吹出的乐调有一种古老悠长的苍桑感,乐调简单而不断重复,让人感觉象是高原上不断流动的河水和不断吹过的寒风。印加人不太善于向女孩直接表达爱情,常常会借助于短笛来诉说衷肠。所以,印加男人差不多都会吹短笛,就跟印加女孩都会唱歌跳舞一样。当一个印加青年爱上一个印加女孩时,他就每天晚上在满天的繁星下坐在女孩家的后窗前或是门前的坡地上不停地吹着短笛。一直到把女孩引到自己的身边,就说明女孩也已经爱上他了。
大王吹的是一支宫庭里经常演奏的曲子,依那就常常在他心情烦闷时给他吹这支曲子。这支曲子他常常听,虽然印象很深,却从来没有吹奏过。印加人因为没有文字,也自然没有乐谱,但他们能根据乐感把整个曲调吹奏下来。大王吹起了短笛,声音却是非常地清亮悠扬,就连身旁的女孩们都朝他显出了敬佩的神态。是的,平时都是别人为他演奏,他从未给别人演奏过,可是,他现在感到演奏的感觉比听演奏的感觉更加地动心美妙。
“大王也能吹出这样美妙动听的曲子,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吉卡惊讶地喊道。
阿塔瓦尔帕不无得意地说,“你是不是以为大王只会带兵打仗和到处巡视?”说着,又吹起一支印加民间比较流行的曲子。听着大王的吹奏,三位女孩情不自禁地一边唱着一边跳起舞来。
跳完舞,卡姬亚娜对大王说,“我要为大王唱支我们家乡的民歌。”说着,便唱道,“在这个世界上,谁要是追求珍珠异宝,荣誉欢笑;请用手抚摸我额前的眉毛,我会使你春心陶陶。流逝的岁月永不复返,莫要使年华空荡九霄。假如你也像对待爱情一样去对待劳动,那么你定会享受爱的秋波,蜜的慰告。”
卡姬亚娜的嗓音很美,带有浓浓的托梅瓦瓦的乡土味,很富有情感。大王听着沉静良久,然后对姑娘们说,“这歌声让我想起了我十岁那年跟着母亲回托梅瓦瓦故乡的情景。我母亲的家乡是在一个山区的小镇上。那里有许多的亲戚,有许多的屋院,有许多的山川河流。他们每天带着我去林中狩猎,到河中游泳,还到溪水里捉鱼。一切都是那样地有趣。如果让我能回到那个童年,我宁愿不当这个大王。”
姑娘听着这话,吃了一惊,卡姬亚娜说,“可大王是整个基多王国至高无上的君王,是太阳之子。”
其他两位姑娘也附和着说,“是啊,大王可不能说这种话。”
大王没有说话,又吹起了一支略带忧伤的印加古曲。一曲终了,那位叫阿玛雅的女孩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该到我的屋子里去了。”于是,卡姬亚娜就吹灭了油灯,大家一起出了门。
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贞女宫大殿后面的一排排平房里都亮起了昏暗的灯光。阿玛雅的屋子就在卡吉的隔壁。屋里的物品和摆设完全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因为印加帝国实行的是供给制,每月的食粮和物品都是根据需要领取和发放的,所以,除了官员的待遇不同之外,百姓和常人家中几乎没什么差别。
阿玛雅一进到屋里就忙着给大王和大家做甜酒。这种甜酒也是用玉米酿制,比王宫里的奇恰酒稍稍地甜一点,酒气也浓一些。阿玛雅从一小罐酿制的玉米糟中篦出液浆,倒在一个大碗里,递给大王,然后把带有酒糟的酒浆倒在其他三个小碗里,然后,四人坐小桌旁,乘着油灯的亮光开始喝酒聊天。
大王端起甜酒,就感到一股醉人的气味扑鼻,喝上一口,真是无比地纯美清甜。这是他喝过的最美味的酒水。他就问阿玛雅这酒水是怎样制作的,如此甘甜纯清。阿玛雅说是她自己酿造的。因为她父亲就是专门给当地的王公和官员酿酒的。大王一口气把一大碗酒喝光了,还想再喝,可是,阿玛雅说酒罐里已经没有酒了。于是,三位女孩就要把自己的酒倒给大王。大王不要,可三个女孩不容他分说,就把酒倒在了他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