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走,老头听说我们带他走,当然是愿意的不得了,和尚接过老爷子手里的破编织袋,往背上一扛,直接跟着这老头奔着回收站就过去了。
老头捡了一上午,挥汗如雨,也就捡了大概有二十多斤的废铁,大汗淋漓的背到废品站,那收货的人是死活不认这老头的东西,非得让他那个破烂头子过来拿钱才行,和尚一听急眼了,上去给那家伙摁倒地上就是一顿狠揍,顺手从那家伙的裤腰带捆着的钱包里拽出张大团圆,说了句:“东西给你放这儿了,这钱拿的不多吧?”
和尚一扬手里的票子,转身向外走去,老头在旁边吓得不敢多说话,一个劲儿的卷自己的衣角子,和尚搓了搓手,跟我说道:“搓一顿去?”
我会心一笑,没做声,和尚蹿到老头旁边儿问他道:“老伯你说的那家黑店在哪儿?”
老头一愣,眼睛瞪的老大,说道:“去那儿干嘛?我上次欠他们的钱还没补上呢。”
和尚一把扯出那张票子,说道:“咱现在不是有了么,去还上不就得了。”
这个老伯十六岁离家,一直就再没回去过,捡破烂的人都叫他老鸡,和尚改口的时候叫成了鸡伯,不过混合上他那点儿家乡口音听起来实在是不文雅,我杵了杵他说道:“还是叫老伯吧,鸡伯鸡伯的叫起来真难听,路过的那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侮辱老人家呢。”
说话间来到了老伯说的那家黑店,这是个三间瓦房,改成了个餐馆,筒子屋,看烟囱里的烟冒的那么直溜,就知道这家馆子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对面过个月台就是道大围墙,墙外就是火车道,刚刚去收破烂的时候就顺便儿绕了过来。我往门前一站定,里面就颠达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娘们儿,那一脸堆笑像是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相好,大声吆喝着就把我们三个给挤了进去。老爷子战战兢兢,一个劲儿的捅鼓和尚叫他赶紧还钱,和尚进去找了个桌子坐下,顺手把老头也给摁在座子上,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把手里的菜单一翻,扣在桌子上,问道:“师傅咱这儿都有什么拿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