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用最快的速度缝合。
其实她很紧张,深怕伍明纬觉得她手艺不行,真的缝不好。
但是她是医学院高材生,从大一开始闲着没事,就在缝袜子,那时候,他有聚会,叫她出去陪他,她说她不去,要在宿舍练习缝袜子,明天教授要检查的。
他听完后,哂笑着,懒懒磁声骂她:“温琰,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我到底看上你哪点,居然愿意当你男朋友。你不来,他们又笑我,你要怎么补偿我?周末到我公寓里让我使劲弄两下,嗯?”
言辞内容是恶劣的,语调却是带着宠的。
现在,伍明纬懂了。她的袜子真的缝得好,身经百战练出来的,才能把他血肉模糊的手臂伤口缝得密丝合缝的。
“好了。”咔哒一声,温琰剪断了缝合线。
“谢谢医生。”伍明纬简短应谢,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迈步离开。
林霄纳闷,怎么坐也不坐一下就走,叫他:“伍队,人医生没说你可以走啊。”
回头来,林霄再问温琰,“诶,医生,他这种情况是可以走的吗?”
温琰摇头,“他失血过多,最好留院挂水休息。”
林霄叹气,“行,那我去追他。”
林霄去追人了,温琰站在原地,思忖伍明纬不要她缝伤是什么意思,嫌弃她?
*
北城市分局单位里配的警车,大众越野上,伍明纬坐在副驾,薄唇衔着根烟,黄金叶天叶,神情散漫,缓缓抽着。
林霄拉开驾驶座车门,上来劝他回医院去挂水。
“伍队,搞什么呢?发什么脾气,那个女医生怎么惹到你了?”林霄搞不明白。
早上他们在这附近调查案子,没想到遇到个突发状况。
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当街耍刀,因为他老婆跟人跑了,他带着儿子在街上要上演自杀。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阻碍交通,报警之后,当地辖区派出所派了刑警来,都是些在市区单位里呆久了不敢正面杠的小角色,迟迟不敢奔上去夺走男人手里的刀。
当时林霄跟伍明纬正好在对街的小吃店里吃早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根本不该他们这种高级别的人管。
伍明纬嫌对街闹得慌,吵着他嗦粉了,拨开人群上去,二话不说,就夺男人的刀。
本来一下就制服了的,但是那个男人确实有点精神失常,拿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当威胁,说谁要为难他,他就掐死那孩子。
伍明纬为了救孩子,才被他抓住刀砍伤了。
林霄瞧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劝道:“要不我们换个医院挂水?你说你,这种破事管它干嘛,当时辖区的人都在。”
“没时间了,走吧,去你们分局说事。”伍明纬把手肘搭到车窗边,手里夹着烟。
回味着适才碰见温琰的场景,他也没想到就近去一间医院,能遇上她给他处理伤口。
以前他受伤了,她总会哭着给她处理伤口。那时候他觉得她很矫情,像兔子,忽然一下就红了眼睛;又像奶猫,一会儿没来由的就贴住他蹭。
现在,他受伤了,她居然没哭。
他也没仔细看,她眼睛当时红不红,反正没为他掉眼泪就是了。
伍明纬现在想起来,怎么温琰没为他哭,他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是他妈那种巨空虚的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