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倒霉透顶的黑夜,26岁的温琰所有的三观都在一个陌生的边境小县城被彻底重建。
她不得不跟这个曾经,她赌气说再也不要他了的人相认。
他是伍明纬,从高三起她就喜欢的人,从十八岁陪伴她到二十二岁的人。
他们曾经在一起,相恋了整整四年。
温琰滚了滚喉头,欲言又止的想问伍明纬,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家里堆着金山银山的狂妄公子哥,为何会到环境这么艰苦又危险的西南边境来当警察。
“走吧,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醒了再说。”领略到她的用意,伍明纬淡淡招呼她道。
伍明纬觉得,今天温琰受的已经够多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善良美好如温琰,可能从来都没想到她来这里做一分钱都不挣的义诊,结果这些被她义诊过的当地居民会在他们返城的路上设计埋伏,并抢走他们身上的钱财。
被男人这么寡淡的要求,温琰只好噤声,静静的坐在越野警车的副驾。
“攻击你的那三个人,有没有什么体型特征?”
车开到路上,行程一半,从遇见就显得别样沉默的伍明纬终于主动跟她攀谈。
他点了根烟,把手支在窗外,任它燃烧,他一直在压抑心内某种快要爆炸的情绪。
温琰一时没做回答。
“跟我说说。”他再追问,声音极低,语调瓮着火,那火比他冷白的指尖燃起的那点火多多了。
“一个皮肤特别黑,一个有颗金牙,还有一个是个瘸子。”虽然当时很恐慌,天色黑得人的感官全都要被蒙蔽,但是温琰还是记得了这三个歹人的特征。她是心思细腻的人,很擅长留意细节。
“能把他们抓到吗?”温琰甚为怀疑。
他们开着车朝山里跑了,棉石县北部全是低矮丘陵,有些铤而走险的贫民就住在那些山里,山岭起伏跌宕,他们正好拿来藏身。
伍明纬没立刻说话,掸了掸手里的烟,塞到仰月唇边,深吸了一口,才含着烟说:“抓不到,老子这些年的警察都白干了。”
*
车不久到了县城里一个僻静的小公寓楼。
伍明纬熄火,把温琰抱下车,抱进他的屋子里,一室一厅,没有其他卧室,只有他睡的那间屋。
他把温琰放到床上,去为她找了新的毛巾跟牙具,然后给她换洗的属于他的干净衣服,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来照顾温琰,就走了,去派出所继续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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