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还在喘气的几个日军伤兵和俘虏,惨叫声中,这些日军不一会儿便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
贺水秀是体力消耗过度,输点液,静养便可。但康凡就不同了,体温和血压下降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生命垂危。好在由防弹背心吸收了枪弹的大部分能量,再加上大家抢救及时和梅香医术高超,康凡的生命体征得以缓慢恢复,可仍旧昏迷不醒。
几天来,梅香粒米未进,整个人瘦了一圈,一边没明没夜的抢救康凡一边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康凡你要走时一定带上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野战医院里的众人默默地侍候在左右,终日以泪洗面,不敢擅离半步。
周师长得悉后,亲自开了辆“铁马”军车领兵冲进安东,将安东县县长一家尽数赶出县衙,重新把康凡与贺水秀安顿在条件较好的县衙里,然后拎了一支02式冲锋枪,拉着李队长就要上车。
“不杀光这些倭寇我周定坤就不是娘养的!”周师长恶狠狠的低声嘟哝着。
众人都知道他想怎么样,能拿得起枪的都要跟着去。
“你们滚开,谁也不许跟着!”周师长象一个疯子似地红着眼,狂暴地拦阻警卫营的官兵们,吼道:“亏你们跟了校长这么多年,他妈的一群废物!”
一个警卫营军官恼羞成怒,也冲着周师长大吼:“你算什么东西,来这里耍威风!就你着急,兄弟们哪个不急?告诉你,这几天兄弟们死的心都有,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们!”
周师长抡起枪就砸。警卫营的官兵们也立刻大打出手。周师长的几个卫兵见状也迅速加入战团。一时间,院中打成一团!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梅香突然间尖着嗓子凄厉地喊了一句。
众人一惊,俱都停下手,惊愕地望着梅香。
梅香愣怔了一会儿,眼睛一闭,软软地滑坐在地。几名女护士急忙冲过去搀扶。众人傻了眼,面面相觑,偌大的院子一刹那变得鸦雀无声。
“愿意去的都跟我李晋卿走。”李队长说完,哗啦一声扯了枪栓,直楞着身子走出县衙。
众人纷纷紧跟而去,只剩了警卫营的官兵们垂头丧气的蹲坐在院子里。
康凡醒来时差点没有认出梅香来,她憔悴得脱了形,而旁边的贺水秀也几乎是一个模样,可想而知在自己昏迷的这几天中她俩的身心经受了怎样的煎熬!康凡的泪水不禁涌出眼眶,但他立刻就换了一张笑脸,说道:“我见到我们军长了。他说:那么多战友在等着你,你怎么就睡着不想起来啊?那些军训的学生们都哪里去了啊?我怎么一个都见不着了呢?你小子可得把他们给我照顾好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饶你!我吓出一身冷汗,从床上蹦起来就往外冲。可我走错了地方,是从敞开的窗子跳下去了。我感觉自己象是摔散架了,浑身都在疼,我还想爬起来继续冲,可我怎么努力也动不了。我心里那个急呀!然后就醒来了。”
梅香笑了,“他们都在,一个都不曾少。不信你看。”
康凡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围在病床四周那一张张熟悉的年轻面孔,一时好不欣慰。他开心地笑着,但梅香的同学们却都是一脸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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