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再泛酡红,恭声道了安款款退下。
刘冕轻吁一口气,不觉自嘲的笑了起来:“无缘无故,怎么就走起桃花运了?这男人啊,有了权势和地位,各种诱惑就要扑面而来了。”
于是一个人自斟自饮的吃起了饭菜。不得不说,这些个女子做的饭菜,远比那些大头兵们做得好吃。刘冕忙碌了一整天饥肠辘辘,于是吃了个大饱。方才放下碗筷,一杯热茶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到了案几上。出了客堂准备散散步子,几名女子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手里各自拿着瓜果点心和擦脸的毛巾,服务不是一般的周到。
刘冕还真是不习惯了,转过身来道:“我习惯了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我不唤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自行歇息忙活吧,不用跟着我。”
那些女子应了一声方才各自退下。
恰巧这时论弓仁也吃了饭来寻刘冕聊天说事,走到刘冕身边呵呵直笑:“大哥,齐人之福呀!这些女子端的乖巧伶俐温驯可人。不如就都收了当妾室吧?大嫂们都远在内地,大哥独自出门在外身边正缺女人照顾。”
“以后再说吧。”刘冕苦笑了两声,“就是太多了点,一下涌来十人,受不了哇!”
论弓仁嘿嘿的笑:“以大哥之神勇还会受不了……唔,小弟来找大哥,是为解心中之疑窦,还是说正事吧。”
刘冕笑了一笑:“你是想问我白天说过的那件事吧?”
“正是。”论弓仁道,“小弟回去后一直在琢磨,大哥究竟掌握了器弩悉弄什么军事动机呢?”
“还只是猜测。”刘冕抿了一下嘴,背剪着手踱起了步子,寻思了一阵道,“器弩悉弄用心之险恶,我想也是不必反复去说了。但他这么做,有什么动机你可曾想过?”
论弓仁答道:“小弟就是在寻思这些。一直以来,小弟都深知那器弩悉弄年纪虽小,却是满肚子坏水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他这样威逼利诱大哥拥兵自重与朝廷分庭抗礼,无非是想我中原自己内战乱起来,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了。他刻意反复的提起与夸大大哥与皇帝之间的私人矛盾,就是有意挑唆。如果是心志稍有不坚之人,倒还真的很容易被他诱骗了!”
“是啊!诚如你所说,器弩悉弄这小儿,的确是城府很深心机很重,不容小视。”刘冕说道,“照他那么说,我刘某人左右都应该割地为王与他结盟,对抗大周朝廷。呵,当时我也问了他想要什么好处,他却说只是要大非川与吐谷浑本土的安宁,以及丝绸之路上的利润。乍一听来毫无破绽。可细细一想,就不难揪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大哥想到了什么?”论弓仁急忙追问,“小弟一直在寻思这件事情,却是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
“你当然想不出什么答案了。因为,你对我大周的国情与周边边疆,并不十分了解。”刘冕深吸了一口气,“器弩悉弄,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得再明白一点,他对与我结盟,本身也没什么兴趣,当然也就没抱什么成功的希望!”
“什么?”论弓仁吃了一惊,“器弩悉弄机关算计软硬兼施,不就是为了诱骗大哥背叛大周与之媾和么?”
“不,你错了。”刘冕冷笑一声道,“你前后仔细想想,我与公主乃至上官婉儿之间那么隐私的事情他都能了如指掌,可见他对我刘某人是下了苦功夫调查研究的。由此,他对我也应该是有着深入的了解。二弟你也是了解你大哥的,你认为我会叛国降敌么?哼!——他此行前来诱骗我,根本就没有报什么成功的奢望。他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同时麻痹我们。”
“麻痹?”论弓仁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他究竟想干什么?”
刘冕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悠然道:“不得不承认,器弩悉弄的确是个人物。与我刘某人,也算是棋鼓相当。只不过,他毕竟年少轻狂了一点,露出的破绽,不少呀!”
论弓仁情急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