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再而三的征用你的钱米呢?”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微臣是执掌军队的大将军,取之于民用之于军,理当相宜。而且若非陛下与朝廷相助,微臣何德何能可以赚到一钱一粮?禽鸟尚知反哺报恩,何况是人呢?”刘冕微笑拱手,“陛下就不必多虑了。此行准备西线战事需要多少钱粮,不妨开个数目出来。微臣也好回去准备。”
“天官,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和胸襟,朕甚感欣慰,也深受感动。”武则天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天官。朕的国库里,只剩下不到百万贯的积财。”
“什么?不到百万?”刘冕不禁愕然。一个国库的国库,居然只剩下这么一点点钱物了?
“是的。”武则天的表情变得严峻了一些,“朕登基的这几年来,除了修建房舍宫殿、打赏拥戴朕的有功之臣以及应付几场战事之外,江南淮南一带连年滋生水患,这国库已经快要被掏空了。朕当真感觉拙襟见肘。纵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刘冕点了一点头。武则天说的这些,他倒是知情。皇帝从来都是最要面子的,当然也没有必要在臣子面前哭穷。一百万贯钱,放在平常人家已是富得流油。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国库来说,可就真是太少了一点。举个例子。现在大周已有许多军人是朝廷花钱雇佣的。平均每人每月只按一贯钱的工资计算,十万人的军队一个月就要花掉军饷十万贯。这还不包括衣甲粮草马匹军械和其他开支。
也就是说,现在朝廷里国库攒的钱全部拿出来,恐怕也只够右卫大军出去征战个三五个月了。
战争,打的就是钱粮。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不是说说而已。
刘冕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武则天道:“陛下,如果要应付西线战事,大约需要多少钱粮?”
武则天苦笑一声:“这方面你比朕善长,朕找你来就是想听你算一算帐。假如吐蕃大军当真入侵打了过来。朕需要调拨多少军队过去应战?又需要在哪些地方设防设镇?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刘冕不禁犯窘了:这些东西也要我算,那户部兵部的那些人干嘛呢?
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是兵部侍郎了……看来,这种官儿不好当呀!以前只管打仗不管家务事,还没觉得有什么。原来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来人!”武则天出声一唤,两名宦官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大屏风抬了出来。细下一看,原来是一副绘制得相当精细的河陇西域军镇地形图。
“此乃西域四镇副都户唐休璟亲手绘制的军镇地形图。”武则天指着屏风说道,“他在河陇西域一带带兵多年,对这些地方的河流山川一切地形了如指掌,绘成此副地图多为不易。天官你就细下看看,我们需要在哪些地方下防?”
刘冕走到地图前仔细端详,果然绘制得相当精细准确。就连岐山上哪里有小道、哪里可以屯兵下寨都标示出来了。当初刘冕可是带兵走过这些地方,现在看到地图如同身临其境。在没有卫星和高级测量工具的时代要绘出这样的军事地图,的确不容易。
刘冕看了一阵,说道:“陛下,如果要设防,难度极大。你请看——我大唐西线几乎没有什么天然屏障。唯独一个黄河,吐蕃人还与我共有。从凉州到兰州、鄯州、乃到河洮一线,都可以成为吐蕃人的突破口。当然兰州是最重要的河陇咽喉。可是如果我们在这里布下重兵,吐蕃人完全可以从吐谷浑故地斜插而入直取剑川,再转道北上直捣关中。”
“那该如何是好?”武则天为难的道,“照你话来讲,是防不胜防了?”
“的确如此。”刘冕直言不讳的道,“从我大唐建国起,与吐蕃之间就争战不断。这争夺的焦点与核心,便在大非川吐谷浑故地以及兰州一带。可是如今吐谷浑已为吐蕃所有,他们完全占据了主动。因此我们的防守才会显得相当被动。”
武则天点头应允沉默良久。刘冕的话说得比较隐晦,没有直刺她的伤疤。多年前便是她武则天代替尚在帝位的高宗行令,派薛仁贵挥师西进用兵大非川,结果大败而回。从而使得大唐从此失去了对吐谷浑的控制权,也使得如今的大周在对吐蕃的军事战略上处于被动地位。这个因果,可是她当年埋下的,怨不得谁。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武则天皱眉问道,“难道要我大周的军队在长安等着,发现吐蕃人从哪里打出来了,再挥师去击杀吗?要是这样,到时候还不知有多少城池沦陷,也不知有多少百姓军民糟殃。”
刘冕思索了一下,凛然道:“陛下,微臣有一个大胆的军事战略,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武则天斩钉截铁。
“遵旨!”刘冕正色道,“历来,我中原在对蛮夷尤其是吐蕃的军事战略当中,总是处于被动地位。总是敌先动,我应付。不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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