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头,喃喃道:“关河宁定四夷缴伏……刘冕,此处无外人,你我君臣二人不必说些冠冕堂皇的好话来自欺欺人。任你来说,我大周有可能做到这一步吗?――四夷缴伏,谈何容易?当年太宗皇帝忍辱负重休养生息多年,也才平定了突厥而已。对待吐蕃却仍是无能为力,只得嫁出文成公主安抚了他们一些年头。别小看了四夷啊。我们要抵御他们的侵略和进攻尚算容易,因为我们毕竟是本土作战以逸待劳。但是要说到进缴……这等不自量力之行为,岂是上国所为?”
“陛下说得也是。”刘冕并不否认武则天这样的想法,接着道,“以我大周目前的国力军力,要平灭四夷并不容易。但臣知道一个道理,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往往巨大,但理想的标的所在将决定事实的结果。”
刘冕这句话说得有点拗口,武则天有点疑惑道:“作何解释?”
刘冕道:“陛下,容臣打个比方来说明。臣要练习跑步,假如定下一个五里的目标,可能跑上四里就跑不动放弃了;但如果定下一个十里的目标,可能会咬牙跑下七八里。虽然最终都是失败,但结果却截然不同。臣的体力根限也许就是五六里左右,可是看着前方的目标有了更强的动力和鞭策,就会超水平发挥。人本就是有潜力的。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关键就在于,定下的国策目标如何。”
武则天闻言并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表示,仍是像刚才一样定定的看着前方,淡然道:“这些事情,容后商议。”
“是臣多嘴了。此乃生重大国策,微臣不该插言……”刘冕很识趣的拱手认错。
“无妨。”武则天笑了一笑道,“用不了多久你也是朝堂大员了,日日参与议政中来。你多些想法那是好事。现在朝堂之上,就缺一些军方的青壮派代表,朝堂风气儒雅有余刚劲不足。将你这样的少壮派将军调入朝堂,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补充。只是刘冕呀,你要有心理准备。在朝不比在军。朝堂之上政见相左各执一辞是争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可不比在军队里帅令既出万众听从莫敢谁何。你得须慢慢适应。”
“微臣会的。”刘冕不再说多话了。
刚刚不过是数枚言语来试探了一下,刘冕得到了一个很有暗示性的讯号。
皇帝说得话,很隐晦――‘在朝不比在军。朝堂之上政见相左各执一辞是争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可不比在军队里帅令既出万众听从莫敢谁何。’――言下之意,就是否决了刘冕之前的提议。
有可能是否决了刘冕进谏的不让修天堂佛相,也有可能是否决的‘军政国策’。
前者无所谓,刘冕本来就不在乎这种事情,当时他也是有意向武则天进一句逆耳之言来试试。因为这些年来,他虽然与武则天打过不少交道,可是对这个女人却是一无所知,总是感觉对方高高在上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试探的结果是:如果是她感兴趣、执意要做的那件事情,基本上不会因为谁的意志而改变初衷。而且一但被违逆就会很不爽。
这本是人之常情,谁都想听好话不愿意听逆耳的。可是如果在一个君王身上表现得太过明显,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刘冕也算是心中有了数,以后定然会注意方法。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就算想让皇帝改变某些主意,也要注意方法。这只是为臣之道的一些常识,不值得大书得书。
可是后面的那项军国政策,才是刘冕最关心的。
身为一名将军,当然希望开疆拓土建下不世功勋。而刘冕身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军人,更加希望这崭新的人生能在华夏史上留下辉煌一笔。虽然他知道,要灭突厥平吐蕃扫平西域荡平东夷南蛮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可是为之努力拼取总不为过。
可是刚刚的试探看来,武则天似乎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的事实也仿佛证明了,武则天是一个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的政客。在受到外敌欺辱的时候,她的态度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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