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宽仁是个斯文人,自矜身份,兼且怕自己被打伤,所以不敢上前拉架,只好站在讲台上嘶声吆喝。
后来,还是几个懂事些的学生出手,奋力将小嘎子和小尛子撕扯开。
小嘎子犹不舍气,攥着拳头,气哼哼地看着小尛子。
小尛子尽管被打得头破血流,却不肯服输,也不错眼珠地盯着小嘎子,说道:“你甭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你娘就是跟外乡人偷情了,谁不知道!”
小嘎子听了这话,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又要冲上去厮打。
章宽仁拿起戒尺,啪地一声摔在案头上,厉声喝道:“够了,成什么体统!”
学生们听到戒尺发出的动静,都不由打个哆嗦,知道先生要动用惩罚了。一般的惩罚他们倒也不惧,问题是,当先生实施最严厉的惩罚的时候,先生那几个虎狼般的侄子便会进入学堂对他们下狠手,那是他们都不太愿意承受的。
就连相互怒目相向的小嘎子和小尛子,也都消停了下来。
其他人则眼望着先生,急于看看先生这回要如何惩罚两个打架的同窗。
出乎意料的是,先生却没有出去喊他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侄子,而是老神在在地喝了几口茶水,继而说道:“小尛子,君子不揭人之短、暴人之私,这个道理你知不知道?”
小尛子嘟着嘴回应道:“先生,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就没听人家嚼老婆舌的说过?”
“唗!”章宽仁又拍一下戒尺,怒道,“凡君子者,视不当见而不见,听不当闻而不闻,斯乃正人。你跟我学了这几年,甭说什么耳濡目染了,连我口传心授的东西都没记住,还在这里跟我顶嘴,委实顽劣得很!从今天起,你去西岭挖土三日,以为顽劣不羁之惩戒!”
小尛子指着小嘎子说道:“那他呢?”
“他也要遭受惩戒,面壁思过三日!”
章宽仁白他一眼,气哼哼地说道。
说罢,又不由摇头叹气起来。
这个小尛子,大名叫做章轩,乃是章宽仁的族侄,自幼失怙,家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老娘和一个长他一岁的姐姐,日子过得比较艰难,靠着老娘给人家补缀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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