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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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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月白袍衫的男子眼眸轻抬,沈砚抬眼,视线轻飘飘掠过宋令枝双目,似乎早有所料。

    那双眸子平静,依旧无半点波澜。

    沈砚目光移开,眼底升起几分讥诮嘲讽,转瞬即逝。

    当真是……愚笨至极。

    ……

    大雪纷纷,银霜满地。

    一众奴仆婆子拥着宋老夫人出了临月阁。

    宋令枝不能起身相送,只让秋雁代自己。

    雪色茫茫,倏然视野之中闯过一道天青色身影。

    那人跑得极快,寒风掠过他衣袍,轻轻荡开一角。

    宋老夫人皱眉,扶着柳妈妈的手道:“刚刚那人是谁,这般鲁莽。”

    柳妈妈踮脚眺望:“看背影,应是姑娘身边伺候的魏子渊。”

    雪珠子簇簇,落满肩头。

    穿过游廊,越过影壁,魏子渊跑得极快,待奔至暖阁前,魏子渊耳根子早冻得通红,他双手揉搓,后知后觉自己将氅衣落在了账房。

    屋内的秋雁闻得动静,出门瞧一眼,险些被魏子渊一身的狼狈吓一跳。

    “你这是从哪来的,这么冷的天,你就这般出门了?”

    魏子渊低头不语,径自越过秋雁进屋。

    身上冷,他只敢站在毡帘前,遥遥望着窗下的宋令枝。

    宋令枝好奇转首:“怎的回来了?”

    这个时辰,魏子渊该在账房才是。

    魏子渊不言,只一瞬不瞬盯着宋令枝的手背瞧。

    厚厚的一层药膏抹着,触目惊心。

    魏子渊眼圈泛红,眼眸低垂,一言不发。

    秋雁掀帘进屋,瞧见他柱子似的杵在门口,推着人上前:“你站这作甚?”

    见魏子渊望着宋令枝手背,秋雁压低声:“热茶不小心洒了……”

    魏子渊皱眉:怎么洒的?

    他明明记得,宋令枝今日去了书院念书。

    秋雁:“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茶盘,当时屋里就严公子和白芷姐姐……”

    魏子渊眼眸睁大:严公子怎么会在?

    秋雁了然:“你还不知道罢,严公子就是姑娘的新夫子……”

    话犹未了,猩猩毡帘被人挽起,白芷踱步进屋,眼周尚有未干的泪珠。

    秋雁忧心忡忡,抬手帮忙拭泪,她低声:“老夫人可曾说你什么了?”

    白芷笑着摇头,强颜欢笑:“老夫人为人宽厚,怎会说我什么,不过是让我尽心伺候罢了。还说姑娘这几日不便出门,让收拾书房出来,好让严公子每日……”

    宋令枝瞪圆双目:“他来做什么?”

    白芷轻声:“严公子说,他每日到临月阁教姑娘文章,让老夫人不必挂念,教书这事他既然已应允……姑娘、姑娘你去哪?好歹披身鹤氅再走!”

    绵绵细雪洒满小路,宋令枝提裙穿过游廊,幸而沈砚并未走远。

    闻得身后宋令枝的声音,沈砚疑惑转身。

    院中,青绉油纸伞缓缓抬起,最先入目的,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沈砚脸上无多余的表情,只淡然望向廊檐下的宋令枝。

    少女一身藕荷色锦袄,许是方才跑得急促,宋令枝气息未稳,左手起了一圈烫泡,她着急:“等等——”

    雪珠子从天而降,无声飘落在二人中间。

    眼前忽的恍惚,沈砚双眉稍拢,眼前的一幕好似见过。

    彼时也是满天大雪,宋令枝云堆翠髻,一手提着漆木攒盒,受伤的手背藏在身后。

    单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婢女撑伞站在宋令枝身侧,为她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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