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凤头。”谈春影道,“退煞那天接吧,然后就是入水仪式。”
……
“潇潇,端午的龙舟赛,阿姨是不是要去做法?”林仰微微转身问道,他还试图把桌子往后挤一点,这样就能离谈潇近点儿。
但是孔宣坐在后面,纹丝不动。
林仰看了孔宣一眼。
孔宣冷冷道:“再挤我告老师了。”
林仰:“……你可真行!”
“哈哈。”谈潇笑了两声,“怎么,你想去围观?我可以给你弄票。”到时候现场会有河上观演船,作为家属他家发了票,不过他没打算去,现场一定很挤,他想在家写作业来着。
“不用,”林仰骄傲地挺胸,“我就在岸边看,这种票当然是让给外地游客。”
“嗯,有觉悟。”谈潇看了看窗外的雨水,“但是我看,这雨下得,都不一定能如期举办吧。端午日雨,鬼旺人灾,唔,不是很妙。”
什么鬼旺人灾,林仰一听,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国师,怎么说,你夜观天象看出什么不妙了?”
谈潇:“没,就是手机推送了防汛应急三级响应。”
林仰:“……”
林仰狂晕,“你别吓我好不好?我以为今年端午真有什么不详。”
“那倒不至于,端午不是经常下雨么,就是怕端午活动当天也下。”端午虽然也有辟邪的习俗,但谈潇说的那句谚语,意思只是从前端午大雨对作物抢收有影响,人也多病。现在倒没这种忧虑,只是怕影响到赛事嘛。
“那你说的也是……还得好天气,看到时候能不能退水吧。”林仰唉声叹气,难以出门旅游,但要在本地玩一玩也是好的嘛,端午一共也就半天假。
夜雨连绵,一直下到了晚自习结束。
离校的学生们纷纷挽起了裤脚,以免踩湿。
南楚一中的体育老师祝大永也把裤脚挽高了,撑着伞去坐公交,他家住在万岁桥旁边,临着南溪河,也算是“河景房”了。
如果雨水能停的话,这一段也会是今年南楚龙舟竞赛的赛段水域,到时候祝大永在家都能把比赛看了。
祝大永是很希望比赛能成功举办,他家的老房子也在水边,从小就看过那时候村子之间办的龙舟赛,妈妈在岸边抱着他激动地为支持的队伍加油。
后来到他成年后,他甚至也参加过一次龙船队,不过再没有第二次了,后来赛事就被叫停。但对祝大永来说,这是记忆中不输给过年的欢喜节日,不像后来,吃点粽子就算过节了。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祝大永借着手机光线从公交站走回去,路上也没几个人,只有昏黄的路灯。
“嗬喂——划啊——”
远远的齐喊声让祝大永抬起头来,向旁张望去,这段河面宽阔,便是有路灯也看不远,但他依稀能看到,河中心似乎有一艘船正划过。
祝大永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张望几下,还是看不清,“不会吧,难道还有这个点练龙舟的船队?”
这几天雨水已经没那么猛了,但毕竟刚停雨,祝大永记得,今年复办龙舟赛,十分强调安全,不在指点水域不能下水,不会水性不穿救生衣也不能下水等等。
但以前也有夜渡竞赛的,祝大永还真不确定这次对时间段有没有规定了。
而且这景象已勾起祝大永的记忆,一般在龙舟赛前一个月,龙船队就会下水开始练习了,那时候他们甚至还分了练习船和比赛船。儿时龙船练习对祝大永来说,也像是好演出。
但其实在祝大永自己也去参赛的那一年,大家对练习就没有他记忆中那么拼了,更不要说,像这艘船一样,唱着龙船歌……
那应该是龙船歌吧?
祝大永忍不住向河边走了走,这样就听得更清楚了,那声音在夜晚的河面传得很远,不是很优美但是很有力很整齐。
“龙船鼓响闹端阳,划来嘛划一闪——”
没有错。祝大永听得嘴角上扬,又想起童年的时光。
龙船上面可不是只有划手,有艄公,也叫舵手,掌舵的便相当于总指挥;有锣鼓手,这是用鼓声传讯……就是划手中,也有细分责任,划手每排坐俩人,称为一档,一般有五档,从头档、二档到末档,每一档的划手除了划水,还会有其他任务,比如去除积水、保护龙头等等。
祝大永那时候,就是划手之一。
他听到这里,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看不太清的河面,他想发条朋友圈:【回家路上好像遇到在练习的龙船队了,这龙船歌充满了童年回忆,我逝去的青春啊!】
发表。
很快还有了回复。
【祝老师,看不清哇】
祝大永回道:【确实看不太清哈哈,我也只看到影子,不过有歌声。】
对方疑惑地回复:【没有吧,没录进来?】
“咦?”祝大永把自己的视频又点开了,重新看一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还真的没录上声音。
要不要再录一遍?
这时候,河上的龙船歌也再起了头,只是这次唱的,和祝大永记忆里有些偏差。
“老青龙,小麒麟,顺水载来金凤凰。”
“满舱不急,起水不慌。”
“铁艄公,好鼓佬,还差一个刹末档……”:,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