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见肖老将军一面也好。”
宣州毗邻湖州接壤,昼夜兼程,几日的功夫足以往返。
时值年节,官员们大都有两二日休沐之期,紧要的事情都会放在年节前处理妥当,若沈裕当真有这个念头,倒也不是挪不出空。
可沈裕却只是沉默,久到容锦怀疑自己猜错了他的心思时,自嘲似的笑了声:“可他未必愿意见到我。”
容锦眼睫颤了下,总觉着,自己离沈裕一直以来讳莫如深的事情,只差一步之遥。
却不知该不该往前走这一步。
“他从前悉心栽培,教我骑射、武艺,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沈裕将容锦拥在怀中,声音依旧沉稳,但手上的力道却有些失控,像是想将她揉入怀中,又像是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些什么,“可我令他失望了。”
沈裕亲缘淡薄,父兄死在那场血战之中,母亲因病过世,与沈氏一族又素来不合。还算有所牵扯的,是再也无法如当年一样交心的师父、师兄。
但如今,也要彻底离他远去了。
容锦下颌抵在他肩上,吃痛似的轻呼了声,沈裕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卸了力气。
她抚过沈裕僵硬的脊背,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实道:“你若不去,怕是余生想起,都难免后悔。”
这种无法弥补的遗憾,午夜梦回之际,都会缠着人,难以释怀。
这句像是道破了沈裕的心思,他低低地应了声,又过了好一会儿,绕着她散下的长发道:“你陪我去。”
容锦料想到会
如此,也没犹豫,点头应了下来。
沈裕犹豫不决了半日,真到拿定主意后,却雷厉风行得很。
他令成英备车,又传来吕嘉、沈衡,言简意赅地交代了这几日的安排。
容锦也没耽搁,回房收拾行李,因知道这一去用不了几日,轻车简行,便没带太多东西。
半个时辰后,颐园侧门驶出两辆马车。
因这日是除夕的缘故,商贩们只做了半日的生意,午后便各自回家准备过节,宽阔的长街上倒是显得空荡起来。
沿路的商铺大都关了门,两侧贴着艳红的楹联,更讲究些的连灯笼等物都一并换了。
打眼望去,一派喜庆祥和之景。
容锦只大略看了眼,随即关上车窗,将寒风阻隔在外。
“委屈你了,”沈裕也不知怎的,良心发现,“旁人都等着过节,你却要陪我出远门……”
容锦稍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揉着被风吹冷的脸颊,慢慢道:“倒也没什么。”
梅苑并不是她的家,与眼下没多大差别。
非要说的话,只是晚间怕是吃不上热汤热饭,在这寒冬腊月里有些可惜。
容锦从香囊中翻出今日往如意斋贴楹联时随手买的糖,自己吃了一块,又顺手给沈裕一块。
她递过去的时候并没多想,听沈裕低低地咳嗽
了声,这才意识到不妥:“你病还没好,怕是不宜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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