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出了名的入口甘甜、后劲大,等到晚膳用完,酒劲也开始逐渐发散。
容锦自己浑然不觉,倒是沈裕先看出不对劲,见她脚步虚浮,下楼时更是险些踩空,抬手扶了一把。
沈裕皱着眉,语气中多了些不悦:“你醉了。”
醉鬼大都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的,但容锦却不大一样,她抬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是醉了。”
沈裕从不醉酒,生平也极不耐烦见人酒醉后失态,眼下见她这副模样,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不吵不闹,垂手站着,瓷白的肌肤被酒气熏红,依稀透着春意,眼波流转间,带出三分妩媚。
周遭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
觉察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沈裕的脸色又冷下来,攥着容锦那只完好的手腕,牵着她出了门。
容锦被门槛绊了下,踉跄两步,被沈裕扶着腰稳住身形。
直到在马车上坐定,沈裕才松了她的手腕,责问道:“酒量这般差,还敢多喝?”
容锦其实压根不清楚自己酒量如何,更没想到这果饮一般的酒后劲那么大,何况她如今实在算不上清醒,自是无言以对。
她有气无力地倚着车厢,眼睫低垂,酒气蒸腾着,露在外边的肌肤红粉一片。
衣襟稍稍散开了些,露出纤细分明的锁骨,以及原本被遮掩着的齿痕。
沈裕目光一顿。
他比谁都要清楚那齿痕是何时留下的,也知道,她身上应当不止此处留有印迹。
其实本不该如此。
他要容锦,分明是为了用蛊缓解病情,可到最后却总是难免失控。
正如现在……
沈裕垂眼看着半跪半坐在膝边的容锦,她嘴唇微张,吐气如兰,似是被酒劲折磨得有些难受,叫他想起初见那夜她被催|情药折磨的模样。
他那时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如今却想挑了她的下巴,去尝唇舌间残留的甜味。还想剥去她身上层层衣衫,看看那身白瓷般的肌肤,如今是否也色若桃花。
沈裕想,世人常说的食髓知味,兴许就是这般。
但不该如此的。
他压□□内那股没来由的邪火,移开视线,不肯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