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枫烬笑眯眯地回望,将甜蜜与信任全都写在了脸上。
出了山来,似乎就到了分别的时刻,纳兰枫烬与杜雨泽心中皆明白,却没有人愿意主动提及。
住客栈时,虽然易容,可还是无法掩盖杜雨泽与生俱来的贵气,只一个眼神便看得店小二向他点头哈腰。
子夜,他二人抱了几坛酒在客栈里喝,客栈人很少,整个院落只有他们二人。
在山中多日都没有喝到好酒,不知是心情使然,还是美酒当前,杜雨泽今天喝酒喝的极猛,与纳兰枫烬共饮了几坛子酒后,便似变了个人一般,缓缓讲起了自己的往事。那是杜雨泽一生再未与第二人讲过的事,也是纳兰枫烬做梦也想不到的杜雨泽的故事。
青城的月光洒在杜雨泽身上,显得格外清冷,甚至有些惹人怜惜。
杜雨泽淡淡道:“我的娘亲极美,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我和姐姐,我们与其他人不同,我们生来便高人一等。在府里,其他姨娘的孩子都是下贱的,卑微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娘亲,杜雨泽的面容带了丝暖意:“娘亲对我和姐姐管教得很严厉,尤其对姐姐,姐姐自幼学习的东西很多,比我还多,我们很少有空玩耍,我除了练武就是读书。娘亲常说,她对姐姐与我寄予厚望,我们越出色优秀,她便越引以为傲。年幼时我不懂我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但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很好。也很喜欢看到娘亲为我骄傲的模样,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很努力,都要赢。”
说到此,他目光陡然一暗,狠狠喝了口酒,继续道:“可在我十二岁那年,娘亲去世了,她终究没能看到我行冠礼,娘亲的灵柩尚未下葬时,七姨娘就依仗我父的宠爱想要成为正室夫人,替代我娘亲在府中的位置。我知道后提剑冲进了她的房间,一路拖着她的头发直到我娘亲的灵堂。她惧怕我,不停在灵堂磕头,磕的满地是血,我父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怒火中烧,一掌向我打来,我当时气怒交加,没避也没躲,可这时刚自宫里回家祭拜娘亲的姐姐却冲过来替我受了那一掌,飞出去的时候。她撞在娘亲的棺木一角,从此就留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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