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发现,他理解的家人,和她理解的家人不一样。
去到部队后的第一年,突然收到她的请柬,说要结婚了。
他没办法去讲解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努力打造的世界好像突然崩塌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联系她,面对她发来的消息也全部忽视。
她在这段关系中问心无愧,可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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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的电话打过来时,宋婉月刚警告完周温阳,她最多再陪他在这个鬼地方待十分钟。
等看清来电联系人,她又转怒为笑,开心雀跃地接了电话。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夹了起来:“喂,小庭庭~”
段柏庭到家后没看到她,问她去了哪儿。
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周温阳,偏头捂着嘴,小声说:“周温阳喝醉了,一个人在外面,我在这里陪他呢。我待会把他送回家了就回去。”
段柏庭扯开领带的手顿住。
他松了手,转而去拿打火机和烟。
淡声问她:“嗯,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她像做贼一样,小声回他,片刻后,又突然大叫起来,“周温阳,你吐我腿上了!”
电话在一片慌乱中挂断,耳边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段柏庭却久未将手收回来。
仍旧保持着通话的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手机,窝坐在沙发上。
往日总是挺拔的肩背,此时无端颓废下去。
弓着腰,颤抖着手去点烟。
他其实没有那么小心眼,友人喝醉,她不放心,过去接。
这很正常。
并且他也从未阻止过她和哪个异性朋友走得太近。
包括她在公司的那个男同事。
狩猎者总是能敏锐的感知到领地是否有危险入侵。
从前那些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并非谁都能入他的眼,并让他为止警惕。
可唯独这个人不同。
段柏庭吁出一口灰白烟雾来,倚着沙发靠背,目光放在头顶的吊灯。
形状像漩涡,具有催眠人的功效。
他好像真的被催眠了一般,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