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又从容地收回视线。
那双眼仍旧古井不波。
段嘉良进屋时,小家伙在他怀里自娱自乐。
一个人数着手指玩。
段柏庭不为所动,翻看着桌上的书。
那种清冷与疏离对谁都一视同仁。
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因为她可爱,或因为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有所区别。
晚上八点段嘉良就先回去了,因为小孩不能熬夜。
段柏庭一直守到了白天。
回到四合院,刚洗完澡,身上沉重的乏累似乎也被清洗干净了。
外头很热闹,想不到临近过年期间还有来旅游的。
距离这里没多远距离的标志性建筑,几乎是来北城的每一个游客都会来的地方。
为了占到最佳的观景地点,四五点就有人来排队。
段柏庭叼着烟从祠堂走回四合院,甚至还能看见堵在那里的人群。
清晨的冬天,冷风利如刀刃。
他身上满是香火气息,洗完澡坐躺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随意调的一个台。
也没看内容,纯粹就是听个声音,不至于太过安静。
虽然大多时候他是喜欢安静的。
可在这个到处都是热闹的节点,人的情绪难免会显得有些空虚。
更何况,是在他体会过热闹之后。
他靠着沙发闭上眼,脑海里浮出一个人。
从前倒不这样。
现如今好像习惯了她不分昼夜的吵闹。
身体乏累的同时,就会厌倦独处。
他揉了揉眉心,准备再点一根烟的时候,并未关拢的门被人从外推了推。
去拿桌上打火机的动作停下,嘴里还叼着那根未点燃的烟。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那扇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穿着驼色的牛角扣呢子大衣,宽宽大大的围巾围了好几圈,半张脸都遮住了。
大衣太长,只能看见脚踝和小半截的纤细小腿。
肩膀和头发上还带了几片雪,鼻头和耳朵被风吹的红红的。
呵气成霜的冬季,天色还未完全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