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控诉,在埋怨。
他短促一笑:“看来还是得喝中药慢慢调理。”
宋婉月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真的很聒噪,明明他最讨厌杂音的。
可不知为何。
那种无形的压抑与烦躁好像逐渐消散了。
司机小心透过车载后视镜观察段柏庭的神色。
他身上从未有过太大的情绪起伏,哪怕显出喜怒,也轻微到转瞬即逝。
永远没人能猜到他当下在想什么。
对谁都设防,对谁都算计。
城府深到剖开心脏,也看不清究竟是何种颜色。
黑的,还是红的,或是没有颜色。
有人生存都难,有人却只手遮天。
-
段柏庭将车窗开了一半,外面的风吹进来,萧瑟刺骨。
他坐姿闲散,长腿交叠。迈巴赫的空间很大。
雪早就停了,路边的护栏积起一层薄薄的雪。
他仍旧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手肘支着窗。
而电话那边的人,已经趋于安静。
呼吸也变得平稳。
车停在门口,并未直接开进去。
明明迈巴赫带有噪音消重功能,可他还是担心会吵到她休息。
下了车,他踩着雪走进院子。
沿路的白,路灯亮着,每隔几米。
花圃里一年四季都葱郁的植物也被挂上雪。
段柏庭动作很轻,推开门后,动作稍顿。
唇角扯起一抹类似讥嘲的笑。
为自己,也为自己这个多此一举的举动。
客厅内,覃姨总会习惯的为他留一盏灯。
在角落里,暗黄色的光。
段柏庭有时觉得自己像一只飞蛾。
他不清楚他的未来到底在哪,何时能够停下。
也摸不准自己想要什么。
一味的朝着看似明确的目标前行。
反而更彰显他内心虚无。
角落暗黄色的光,是他短暂的归处。
段柏庭上了二楼,脱去沾染烟味的外套。
意料之中的,她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