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
刚洗完澡,身上沾染着茉莉花的淡香,也不知是身体乳还是衣物洗涤剂的味道。
未施粉黛的那张脸上,清丽素白,唇不点而红,因为哭过,所以眼睛有点肿。
额前的碎发软塌塌垂下来,令她看上去尤为楚楚可怜。
偏偏眼角又带着笑。
仿佛一只刚受了委屈的猫,意外讨得一点好,就心满意足。
即使是在昏暗的台灯下,她的眼底仍旧清亮如璀璨繁星。
段柏庭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沉重了一些。
他不形于色的抬起目光,喉结轻微下沉。
并未对她这句夸赞有所回应。
而是挪动鼠标,继续查看今日的大盘走势。
宋婉月倒也不例外。
这人的冷淡漠然她是深有体会的,哪怕是在床上,他都没什么话。
唯独最后的喘息抑制不住。
宋婉月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然后才安心的闭上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柔软的床垫比他的怀抱还更适合睡觉,可在他的怀中,她睡得格外踏实。
刚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时针早已走向数字二。
距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靠在自己胸口的那道呼吸,逐渐平稳。
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安分一些,不吵不闹。
特助提前将待会开会需要用到的资料发给他。
点开对话框内的文件,他却低下了头。
是做噩梦了吗,眉头时而舒展又时而皱起。
段柏庭眼眸微眯,在她皱紧的眉间揉了揉。
她还处在睡梦中,眼睛闭着,却不满地握住他的手。
轻糯的声音带着淡淡责怨:“别闹。”
倒是头回听到她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以往要么是有求于他时,娇滴滴的撒娇。要么是像对待陌生人那样,礼貌疏离。
宋婉月再次沉沉睡去,却没有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
段柏庭还在工作,他不是左撇子。
所以,就目前来说,他还是非常需要自己这只右手的。
于是他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她掌心抽离,不料对方却握的更紧。
反而因为他当下的举动,喉间发出不满的哼唧。
她真的很像一只猫,就连撒娇的时候,低吟声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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