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刺头不服。
可此时此刻,这数十人却好像完全臣服在了大夏镇夜司的脚下,尤其是那个秦阳在他们的眼中,无疑是异常尊重。
井上新不知道的是,在场数十人,几乎大多数都被秦阳和镇夜司的人救过,说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绝不为过。
更何况这一路走来,秦阳靠着黑焚蝇让他们高枕无忧,晚上还能安安心心地睡大觉,他们又怎能不心生敬畏呢?
一边是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东瀛忍道井上新,另外一边则是他们以后必须要依靠的大夏夜司。
这需要如何选择,还需要多想吗?
这是井上新完全始料未及的一个结果,这等于是将他最后的希望全部打落谷底。
他再也不能借助其他人的势,去对大夏镇夜司进行道德绑架了。
“井上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谁才是千夫所指了吗?”
当秦阳的声音响将起来之后,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大,却是让场中的嘈杂之声瞬间收敛而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井上新,看着此人阴沉而又极度无助的脸色,他们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畅快。
这中间可不仅仅有对秦阳救命之恩的感激,也不仅仅是对大夏守护之助的回报,还有对井上新行事卑鄙的痛恨。
如果秦阳和大夏镇夜司真的无缘无故针对一个没有犯错的人,那他们就算嘴上不说,心头也肯定难免有些不以为然。
包括眼前这个井上新,如果他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是被三田隆一和龟寿松连累的话,未必就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可先前的情况他们固然是没有亲眼看到,但井上新想要杀人越货的卑鄙行径已经昭然若揭,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骂起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当这件事跟秦阳和大夏镇夜司想要做的事并不冲突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可这对井上新来说,就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结果了。
可笑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维埃拉的面前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戏耍了后者一番之后,还想要收取对方的性命。
没想到此刻他井上新却成了千夫所指的将死之人,这现世报来得还真是快啊。
刚才还在说秦阳被千夫所指的井上新,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那个被千夫所指的人!
“这……”
要说其中还有一个心情最为激荡的人,那就非维埃拉莫属了。
本以为井上新靠着不俗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可能会让大夏镇夜司遭受道德绑架,让今日之事不了了之。
他已经想着要被动接受这个结果了,毕竟现在他不仅还活着,而且圣物钓竿也失而复得,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没想到那个大夏镇夜司的秦阳翻云覆雨之下,直接让井上新的道德绑架做了无用功,如今反而变成了那个被千夫所指之人。
要知道现在的秦阳身边,已经没有那位传奇境巅峰强者的剑先生,那么他又是如何做到这种逆天之事的呢?
维埃拉相信,即便是号称地星第一强大组织的众神会,想要做到这一步也是千难万难。
比如说古瓦纳的敢死队,就绝对不可能去跟众神会合作,在他们心中,众神会已经是古瓦纳的大敌。
毕竟在得知杰佛逊告知的消息之后,所有古瓦纳强者都认为他们的传奇境强者纳摩,是死在众神会神王宙斯手上。
在维埃拉看来,秦阳能做到这一点,可能是借助了镇夜司其他强者的帮助,但这同样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之事。
如果能看到这个可恶之极的井上新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那对维埃拉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喜闻乐见之事。
而且以这样一种方式将井上新打落谷底,可以说彻彻底底报了对方先前对他的羞辱。
“秦阳,你……你们不能杀我!”
有些心慌起来的井上新,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胸有成竹的状态,其声音都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色厉内荏。
“咱们这次前来亚马流域深处,大家同为敢死队所属,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破坏规则!”
到了这个时候,井上新也只能用这些大道理来说事了。
以他对大夏镇夜司的了解,这个组织的人不是最讲规矩的吗?
“不好意思,是你们东瀛忍道先破坏规则的!”
秦阳的口气变得愈发冰冷了几分,听得他说道:“若是你们东瀛忍道不联合印国婆罗门,先对我大夏镇夜司的人出手,你又岂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
“要怪,就去怪你们那个队长三田隆一吧!”
听得秦阳口中说出来的这一番话,井上新不由在心头把三田隆一骂了一万遍。
到得现在,他总算知道对方如此针对自己,恐怕确实是因为对方所说的那个原因,自己只是被三田隆一连累,遭受了无妄之灾。
可事实上如果他井上新逮着机会,恐怕也会对常烈和步涛落井下石,但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认为是自己的错呢?
井上新不难想象,三田隆一对付的镇夜司强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要不然这些大夏夜司的人也不会发疯。
“秦阳,此事我真的不知道!”
井上新一切只为了活命,他先是摇头否认了一句,见得对方不为所动,便又说道:“只要你放我一马,我答应帮你找到三田隆一,甚至可以帮你报仇!”
看来为了自己能活命,井上新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至于脱身之后他又会不会遵照承诺而行,那也得先活下来再说。
井上新觉得自己这化境后期的修为,对于秦阳和大夏镇夜司来说肯定有用。
如果让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重新回到三田隆一身边当个卧底,说不定还真能其不意对后者造成一击必杀。
毕竟三田隆一也不过是化境大圆满的修为罢了,井上新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秦阳再怎么也会考虑一下,因为这样会更轻松。
“不用了!”
然而下一刻秦阳却是没有太多犹豫地摇了摇头,听得他说道:“相信我,很快我就会把三田隆一送下来陪你,如果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说不定还能有个伴呢!”
当秦阳口中这番话说出口后,井上新的一颗心再次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好话说尽,对方好像全都不为所动。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秦阳似乎没有耐心跟对方多说废话了,当他口中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替那个东瀛忍道的家伙默了默哀。
不过他们心中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就该有秦阳这样的狠角色来治他。
这或许已经是秦阳给对方最后的选择,让这个井上新自己选一个死法,也算是给一尊化境强者留了最后的一点尊严。
若是这井上新识趣一点,选择自我了断,倒也不失为一种体面的死法。
“秦阳,我们东瀛崇尚武士道精神,我要跟你单挑,你敢不敢?”
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无法幸免的井上新,奋然是没有选择自行了断,甚至还在这个时候问出一句话来,口气之中充斥着一抹激将之意。
他突然发现秦阳让自己选择一个死法,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虽然一个化境中期的秦阳,未必会答应跟自己单挑,但如果这小子年轻血气方刚,受不过激而答应的话,那他也就有了一线生机。
到时候他可以第一时间施展出绝招,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将秦阳擒为人质。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阳在大夏镇夜司的重要性,只要这个人质在手,其他的镇夜司强者绝对会投鼠忌器。
井上新忌惮的,绝对不是只有一个化境中期的秦阳,而是那边实力比他更强的镇夜司其他强者。
杀他是不敢杀秦阳的,那样他多半会被愤怒的镇夜司强者剁成肉酱。
但将秦阳擒为人质,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说不定以后都能一直控制秦阳,让镇夜司这些高手对东瀛忍道言听计从呢。
问话发出之后,井上新满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心情很有些忐忑。
他觉得对方八成不会答应自己的提议,而剩下的那两成希望,还得建立其他的大夏镇夜司强者不主动提醒的前提下。
一旦有人说话,就会分散秦阳的注意力,井上新那“敢不敢”三个字造成的激将力度,不免会大打折扣。
“秦阳,你不是让我自己选想要怎么死吗,那我就选被你亲手杀死,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敢答应吧?”
为了避免镇夜司其他人开口,井上新再次说出一番话来,依旧蕴含着浓浓的挑衅之意。
虽说镇夜司那些人真想要开口提醒,他也没什么办法,但他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成功的机率最大化。
也不知道是秦阳确实心高气傲,还是镇夜司众人对此人颇有信心,总之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如你所愿!”
在所有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之下,那个大夏镇夜司的年轻人赫然是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让井上新大喜过望。
同时他心中又暗生不屑,心想在如此大好形势之下,你秦阳还要自寻死路,还真是蠢得可爱啊。
可他明显是忽略了,这明明大多数人都听得出来的激将之言,为什么那些大夏镇夜司的强者们没有一个人出言提醒呢?
看起来秦阳也不像是个蠢货,如果他没有极大把握的话,如何敢跟一个高出一个段位的化境后期强者单打独斗?
这个时候的井上新,只知道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其他所有的念头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相信只要自己在一两招之内制住秦阳,那就等于有了跟镇夜司谈判的筹码,到时候局势反而要掌控在他手中了。
而一个化境后期的强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绝招,想要制住一个化境中期的下位者,出其不意之下,应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力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