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好像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所有情绪,没有半分的心机。
而此刻,她又发现一个眼睛之奇异不逊于二堂哥之人,便是自己的老师。眼神深邃之人并不少,然而老师的眼神,在深邃之中又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特点。别人不管眼神再如何深邃,也有愤怒或喜悦之时候,如自己的父亲,如当今明帝,怒若雷霆,喜似春风,可老师的眼神,却是永远含着纯善与温暖。像阳光一样,无论你是乞丐、弱者、歹徒,还是帝王、强者、医圣,在他眼里,都一视同仁,温暖遍洒。
凤雪舞打量二人时,两人也在观察着彼此,发现各自的特色后,青年脸上浮出敬意,苏念眸中笑意更浓,这世上,总算看到个真正有趣的人了。
“乡野之人,见过二殿下。”苏念微微一笑道。来之前,他便从凤雪舞那得知对方身份,当今明帝的第二子,孔怀简。虽然对方之身份,比那些大宗大派之主还要尊贵,但他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似乎即便对方是个教书匠,也会受到他这样的礼遇。
这样做,一是顺从本心,二是看出对方不凡,眼神清澈若稚子者,只有两种人,要么真正毫无心机,要么心机深不可测。而苏念拥有真实之瞳,更有苏道那吸收了数以生灵的思维之力,自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旁人看到的,只是孔怀简的眼睛清如泉水,而苏念看到的,则是泉水下更深的地方,那里连接着一条地下河,而这条河通往的地方,是汪洋大海,这代表广博的胸襟,也意味着无与伦比野心。况且只需想象就知道,一泉水,居然在一个污浊不堪的泥潭里始终保持着清澈,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而奇迹只能是一时,不能是一世,孔怀简二十多年都能如此,那就需要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了。
孔怀简敬意也愈深,在他看来,苏念这样的姿态,正符合他心目中,那个能创出《道经》这等绝世经纶之人的形象和风范,遗世独立,如垂钓者般坐在云端,温和的注视着众生万物,春去秋来,花开花谢。
“半年前,我就拜读先生经书,常为之痴迷,不忍释卷,今有幸和先生一见,更想起先生说过的一句话,相逢恨晚。”孔怀简感慨道。
苏念笑了笑,没有故作矜持,道:“虽晚,却也不是太晚。”
两人自见面到寒暄,过了好半晌的时间,直到这时,苏念才像是注意到旁边的宫服心中,心中微动,表面不动声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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