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对苏念拱手执了一礼,慎重其事道:“尊驾曾言,大道之下,不绝生机,但白某有一事万分不解。”
说着,他露出几分悲苦之色,道:“我白犀一族,先天可辨识万物,又自古无一代得以善终,或许这正应了平等之说,可生机却在何处?我白犀一族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苏念当然不知道白犀所说的生机和道路在哪,只是这类问题向来难不倒他,他需要做的就是给出些似是而非的回答,以后白犀一族得以安然无恙,那是自己的功劳,即便不能,那也是白通自己不能领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心神刻意沟通乾坤戒,顿时,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从苏念身上散发出来,他深深的看着白犀,眼神仿佛洞穿一切,看透了过去未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切记,尔族得天独厚,与天无利,若欲寻求生机,唯有在人。”
在苏念那突然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下,苏念的每一个字,都似乎直抵白通心底,他猛地呆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半晌后,白通清醒过来,再看周围,苏念的身影已然远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背影。即墨则匆匆走进来,表情间透着强烈震撼,显然刚才那荒古如苍天般的气息,也让他心神受到不小冲击。
白通暂未理会即墨,朝苏念背影深深一拜,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顶,白通受教了。”
即墨闻言,内心再度一震,难道,白犀一族无数年来解决不了的问题,当真被苏先生给解决了?不然的话,以白通那傲到骨子里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称呼苏念给“先生”的。
在这世界,若将别人称为先生,往往意味着,那人对自己而言,虽无老师之名,却有老师之实。
“你当真明白了?”尽管对苏念那高深莫测的境界很拜服,即墨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似白犀这样传承不知多少万年的奇族,出现过的天纵之才不知几许。
白通吐了口气,道:“先生说的不错,以往是我白犀一族太过狭隘了,格局一直局限在本族之内,难怪这么年多也解决不了问题。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我白犀族的路,在人族,在这道啊!”
即墨仿佛猜到了什么,惊道:“白通,你不会是想?”
“正如你所想,待我处理完族中一些要事,就去道宗,看看到这道中是否有我白犀族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