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用手蒙上陈宝珠的眼睛,心里却不怎么慌乱。
有柳婉竹笛三百六十度的密封保护,她不大能听见生日歌,面前场景变化的视觉冲击倒有一点。
但是她在殡仪馆和市局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那种连环车祸导致遗体全都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情况,四舍五入和这些家具也差不多嘛。
且不说失去理智的裴瑛能不能突破小月她们的防线干掉自己,单提她每对席玉出手一次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的愧疚,席玉就不相信裴瑛真的会对自己下狠手。
既然整个旅馆都改变了,那说明王盛川他们现在应该也不例外。
自己没事,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了。
席玉拍了拍不断往自己怀里躲的陈宝珠的背,没什么愧疚感地想。
福安旅馆里不许音乐出现的这条规则倒是挺体贴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因为楚翩然的事而愧疚啦。”
席玉主动靠近挣扎着想控制住自己的裴瑛。
“只是我想,如果我是楚翩然,我死后最后悔的一定只有临行前和你闹了别扭,没能及时把生日礼物送给你这一件事。”
她想到陈故雪没有任何阴霾的阳光笑靥,想到那个和毛绒绒的萨摩耶一样可爱的女孩,油然一笑。
“我不会让你来救我,我也不会和你说这里有多冷,我恨不得你什么也不要知道,恨不得你躲得远远的,就当作我们只是吵了一架,我只会希望你把我忘掉。”
“那不是她,她肯定从来没有怪过你,哪怕她还能跟你说上一句话,那句话都一定是祝你幸福快乐。”
地底的存在像是被说中了心思,地面重新变为冰冷坚硬的水泥,几乎要蜕变成尸块堆的家具也铺回了应有的被褥。
八音盒里的生日快乐歌渐渐走向尾声,当时的录音设备还很差,唱歌女生的换气声和喜悦的情绪几乎能透过这个冰冷的八音盒传递出来。
半透明的裴瑛捂着脸啜泣着,可多年压抑着的情绪汹涌而来,她像是洪灾里一棵破破烂烂的木头,即将被仇恨和痛苦挤得散架,本能地寻找一个能暂时依靠的东西。
直到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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