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迷迷糊糊入睡,再迷迷糊糊的被外面语笑喧哗声给惊醒,起身以后方知此刻已经是卯时二刻。
天色并未大亮,视线都有些不太清楚。倒是插了火把的院子,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穿梭忙碌着。
与他一样睡过头的还有顾四郎。四郎要比他惨,他洗簌时,大伯母就拉开大嗓门让四郎快起身用朝食。
顾小姑连忙拦住大嫂:“不晚,午前上祠堂祭祖,午后新娘子进门。不急,来得及接你儿媳妇进门。”
可不,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得亏人多,不然一准被婆婆喷个狗血淋头。连他都知这回结婚还就是结“昏”。
只要在吉时巳时(9-11点)上祠堂祭祖,再赶在午时最后一刻(午后一点)前迎新娘子进门赶在他之前拜堂都不晚。
顾文轩笑笑,将毛巾挂到衣架上。关上静房的门,换了贴身内衣套上中衣。再出来,还不等他出房间喊大哥。
顾二郎来了。
来了就见他弟披头散发。惯得他,连头发也不束起来了!“坐你媳妇梳妆台那儿。想要整个啥样的?”
“你看着办就行。”鬼知道今天小登科男子要如何束发绾髻,反正固发小簪和头巾等配饰都放梳妆台台面上了。
“大哥,你很好。”
顾二郎失笑,手上忙着不忘调侃道,“这会儿才知道?你说哥才大你两三岁,咋就啥都找哥了?”
顾文轩哈哈一笑,“习惯了。打架我行,和人掰扯还得要找你。”这哥是笑面狐,很厉害的。
如说大郎怂他这个堂弟是怕他背后动手揍他,但他就更怕大哥这个堂弟笑眯眯,越笑越怂,溜得老快。
那怂货连这两天在家,也是没什么事情绝不靠近他们两兄弟身边。“大哥,你后不后悔当年退学?”
顾二郎微眯了下眼,“从不后悔。‘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虽说夸大了,我还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
咱家底子到底太薄了,族里从未出过进士,连个举人都没见着。也就(爷爷)想不开,老缅怀老祖宗那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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