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古为‘三山五岳四渎八流’的四渎之一。
只可惜历经岁月变迁、诸多变故,早已不复昔日的壮丽浩瀚。
时至如今,河道虽依旧算得上宽广,却再也无法和‘江、河、淮’三渎比肩,称不上什么大河天堑。
公冶缙这一番来回闪转腾挪,而后突然折道北上,也正是基于此。
只要他动作够快,能够在其他州郡的黄天贼道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成功渡过济水,杀入冀州、直扑黄天道贼窟老巢。
届时,必然能够振奋天下人心。
就比如说这八州之地的……世族高门。
但遗憾的是他终究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些贼子贼道。
‘但凡他们能够晚来一日——’
望着天边那些遮天蔽日的恐怖身影,公冶缙难免有些惋惜。
至于说那为首贼道所谓‘久侯’的屁话,公冶缙则是嗤之以鼻。
无非是想乱他军心的小把戏罢了。
眼神有些阴沉地瞥过那贼道手上提着的头颅,公冶缙神色便不变,只淡淡道。
“继续渡河。”
公冶缙的镇定自若,顿时一众有些慌乱的禁军将领心中安定下来。
可望着此刻掀起滔天巨浪的济水、以及虚空中站着的那些遮天蔽日的身影,有禁军将领还是神色迟疑。
“大将军这……”
这就是未曾真正经过磨砺的大军,弊端所在。
打打顺风仗还行,稍稍遭遇一点挫折便裹足不前,变得畏首畏尾。
公冶缙瞥了一眼说话那将领,心中叹息一声,而后淡淡道。
“无妨,区区风波,须臾可定。”
说着,顺手取出一枚宝珠抛向那济水之上,口中轻吐一字。
“定。”
宝珠初始看来平平无奇,出得他手却霎时有如流星划过天际。
再等那一个‘定’字出口,厚重的强大宝光顿时绽放而出。
只瞬息之间。
九天之上狂风顿止,而没了狂风的助力,那滔天巨浪没了凭借当即垮塌,砸落无尽的波澜。
一众禁军将领亲眼见证公冶缙的手段,短暂震惊后,刚要奉上马屁。
公冶缙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只是重复了一句。
“渡河。”
或许是觉察到公冶缙的不满,一众禁军将领顿时不敢再多说废话,转而便大声呼喝起来。
“大将军有令!继续渡河!”
军令如山,违令者轻则军法重罚、重则可斩!
别说这半年来,公冶缙已经通过一场场胜利,彻底稳固了军中威望。
就算是没有,主将军令一下,也无人真正敢于违逆。
于是原本陷入停滞的前锋大军很快便再次依令而行。
“大将军令!”
“过河!过河!”
阵阵震天撼地的高声呼喝间,一艘艘早已准备好的渡河宝舟迅速架起,而后被抛入依旧有些波涛汹涌的济水大河之中。
“重甲先行!轻兵延后!”
“过河!过河!”
前些时日,一朝心中有感,顺利突破元神境的曹武,此刻已领一营将主。
只是就在他准备随军齐渡济水的时候,却听中军传来一道军令。
“曹将主,大将军有令,你这一营先不动,押后再行。”
曹武有些不解。
这半年来,他一直归列大军前锋,素来冲阵在前。
大将军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多余的安排,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想跟那中军令官攀谈两句、细问个究竟,只可惜对方却没这个心思,交代完这话之后,便匆匆走了。
曹武心中纳闷,而他麾下一众早已蓄势待发的儿郎,特别是那些同族子弟,却是有些不满了。
都是胸怀意气的热血年纪,眼下临阵先登,正是搏得大丈夫功名富贵的大好时候。
这个时候不让他们上,岂不是在阻拦他们的前程?
曹武见状,顿时一阵喝止,压住了他们的躁动。
此刻他也反应了过来,大将军此举怕是在有意爱护于他。
战场之上刀箭无眼,任你天资纵横,在没有彻底成长起来的时候,稍有不慎也难免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意识到这一点,曹武心中不免对公冶缙生出几分感激与敬意。
再想到大将军那日曾说过有意将自己纳入门下,心中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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