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枝问。
谷剑秋犹豫了一会儿,撒了个小谎。
“我打算做堡垒商人。”
傅南枝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这可不是什么体面的职业。”
堡垒商人,说白了就是一类军火贩子,许多花旗人最初在太空中流窜,就是做这个起家。
“南枝师傅,你怎么看待眼下的局势?”
谷剑秋本来不想说太多,他想对傅南枝说的话,早在上次就已经说尽了。他的性格也并不愿与人多做争论。但既然聊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怕交浅言深了。
“我一介武夫,对军国大事无甚见解,剑秋你有话直说吧。”
“太白古星失守以后,金菊人的军队还在换防,到处都是战争的铁锈味。帝国的贵族们心怀鬼胎,中产阶级还在惦记着自己的股票。知识分子自甘堕落,以吸食鸦片酊为风雅。骨子里又瞧不起工人和农民。沿长江都是天人往来,灵性的病害到处滋生,民族产业家们只知道盘算生意经和镇压工人运动。南枝师傅,我不知道你说的体面是什么标准,但在我看来,眼下绝不是一个追求体面的年代。”
谷剑秋直视傅南枝的眼睛:“更大的战争,近在咫尺。”
……
送别了谷剑秋,傅南枝在房间默默喝着开水,似乎在思考谷剑秋临走的话。没一会儿,号称已经离开医院的傅乐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她叫一声爹,没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给傅南枝剥了个橘子。
“他拒绝了。”
酸涩的橘子汁溅在傅乐梅脸上,她不禁眨了眨眼。
“知道了,爹。”
“乐梅。”
“嗯?”
傅乐梅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从今天起,我会传授你真正的五行拳。”
傅乐梅作了个鬼脸:“爹你少来了,祖师传下那几本典籍武谱我都要翻烂了,咱爷俩打小拆对,你还能有什么后手是我不知道的。”
傅乐梅平时不是这么活泼的性格,傅南枝知道女儿有心事,也不戳破,只是摇摇头:“我虽然不才,但好歹扛着几十年轩辕传道的招牌,所谓驴倒架不倒,武馆街那么多馆主,哪一次我的座位不在前三?我还真有一手压箱底的绝活。如果你不成器,我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好女儿,不是当爹的不疼你,我就是愿意拿这份手段当嫁妆,恐怕人家也还是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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