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情况紧急,我是绝对不会带着你们来参与这场战争的!因为我们面对的不再是残忍的异族,对面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无论结果如何,流的都是我大明的血,倒下的都是我大明子民,所以本将军要求你们尽量减少杀戮!此战若胜,你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败,则不但你们颜面尽失,更会令我大明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谨尊将军命令!”对啊,反贼可都是咱大明的同胞!曾几何时我们也过着和他们一样悲惨的日子,若非咱运气好逃到了人间天堂的洛阳,恐怕现在也都加入了造反的行列中吧!咱这次不是去杀人,是要解救那些受苦收难的兄弟姐妹们!不知不觉中漫天的杀气似乎有所收敛,但士气却更加高昂。
见众将士若有所悟,朱由骢继续道:“现在本将军要重复一遍当初回师时的军令,对愿降者你们不得随意处置,必须交给王大人他们安排!当然,对于冥顽不化者你们也不必姑息,我大明不需要这些从忘记祖宗投敌卖国的家伙!”
“诺!”这次不光是朱由骢麾下的官兵,连带远处那些被高斗枢派来协助大军渡河的船夫们与永和百姓都大声地回应着。
“登船!”随着一声令下,以师侦营为骨干的一千多将士开始陆续登上羊皮筏子。他们将负责在对岸建立滩头阵地,以掩护随后的渔船能搭建起渡河浮桥。
“炮火准备!待我军行至河中开始向对岸射击!”熊兆珵从加入关宁军的那天起就将家族的训诫放在心头,不管是以前当大头兵还是现在做为统率新军的将领,他做事一向谨小慎微,在能考虑到的范围内决不给敌人有可趁之机。
“将军……将军……”就在朱由骢准备宣布出发的时候,新任永和县令祁文康带着一群老者在宪兵的护送下赶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朱由骢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影响渡江的大事?
“启禀将军,永和百姓得知大军即将渡江,害怕修建浮桥的木板不够就用将家中的房门、床板给拆了,现在已经送至营外!”洛阳书院出身的祁文康在面对百姓们突如其来的热情时,也不敢自做主张,只得带着领头的老者赶来汇报。
“这……这如何使得?”朱由骢这到不是在做秀,他来了永和这么久一直在忙着渡河事宜,根本没给百姓们办什么好事,怎么能接受他们这样无私的帮助?
“将军,您就收下吧!”一个老者排众而出,道:“自从将军来了咱这穷地方,军爷们都没祸害咱老百姓,官府又说话算话给咱谋了生计。咱不懂啥大道理,但朝廷既然把咱当人看,那咱就该掏心窝子的对朝廷好,这些东西对大军平叛有用,那就请将军收下……”
“请将军成全!”朴实的百姓害怕被拒绝,干脆跪在了地上。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朱由骢哽咽着将他们一一扶起,对着即将出发的部下道:“记住他们,记住这些善良的百姓!记住我们是在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