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姓男子念叨着扯过一条凳子,就坐在窦铁牛的那一桌,也没客套什么拧起人家的酒壶就开灌。
“他娘的,额就说这些年生意咋越来越来做了,跟着黄大人他们跑一圈也没啥收获,搞了半天全被你小子给捞走了啊?”刚才的话迅速在店里引起了巨大的波澜,百十号人都开始指着苗姓男子骂骂咧咧。
苗姓男子被骂得起了火性,狠狠地一拍桌子身上那些零碎响个不停,嚷道:“咋了?不服气咋地?老子每年三月跟着袁崇焕袁大人出关,你们那时候还在家里搂着婆姨睡大觉哩!不该比你们挣得多?”
黄得功?袁崇焕?那不是西线兵团的两大统帅吗?现在这小店里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跟他们扯上关系了?其实吧,这些人都曾经是陕西反贼,只不过犯下的事不大,经过甄别后也都遣返回了原籍。
这些人当年命是保住了,可回家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种地他们不会,经商他们只会亏得血本无归。继续找个地方当山大王?这还是算了吧,张献忠那么大的阵势都被人家镇国将军象捏蚂蚁一样给捏死了。就他们这点人对上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兵痞……
但老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个长远之计啊,朝廷可是救急不救穷的,官府就发了三个月的粮食吃完了还得自己想法。好在当年王之桢主政陕西的时候就定下了规矩,实在没事干的就可以跟着西线兵团去收购马匹。也就是让他们负责去没收那些越界放牧的鞑靼人财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当保镖的正规军负责购买。
要说这营生对于这些曾经的马贼来说可是再合适不过了,当年他们私下里打劫的时候哪有这么威风?只要发现兜里没有许可证的队伍,上去了就说一句“牛羊马匹没收了!”想要发票?没有!敢反抗?掏个烟花出来,随手这么一放,就让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有组织有纪律经过了国家授权的打劫!
当然了,这打劫也得跟对人才行。袁崇焕就比黄得功要狡猾。他那支部队每年两次的野外集训都要早上半个月,所以收获也要相对丰盛点。而抓捕越界放牧的鞑靼人,已经成为了这几年陕西的一项重要财政收入。
“行了!行了!都他娘的别嘈吵了,赶紧来尝尝额着新烤的驼肉,完了好商量正事!”实在受不了这店里的争吵,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赫连良运走了出来。能看出他在这群人中间还是有那么点威望的,就这么一嗓子让所有人都立即闭嘴回座。
“额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你这驼肉,就赶紧说吧,这事该咋做。”
“那行。既然兄弟们都到齐了,额也不废话。就提醒你们一句,这可是铁定要掉脑袋的事,若还有谁不愿干的……”
窦铁牛的性子急。也不等赫连良运说完就嚷道:“赫连二歪,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放屁,额们既然来了就没把这条命放在心上!”
“赫连二歪你也不好好看看,这里都是些啥人。就额们当年干的那些事。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够被砍十次脑袋的了。如今多过了这么些舒坦日子,还有啥好顾忌的?”耐心地擦拭着蒙尘多年的大刀,苗姓男子的眼里充满不屑。这可不是前些年了。朝廷已经完全打破了太祖时期留下的遗训。若不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他能去官府买两支火枪来扛着。
“苗老贼,你那对驴眼往哪看呢?”或许是感觉受到了侮辱,旁边一桌的汉子跳了起来,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嚷道:“老子这趟出来就没打算回去,在家里就跟婆姨交代清楚了,把两个兔崽子带好,将来想个法子都送到孙大人的队伍里去!”
“赫连二歪,额看你也别他娘的磨蹭了,赶紧拣要紧的说。大伙既然来了,就没人会走。”
“快说!快说……”整个小店的人都叫了起来,当年做马贼干土匪时养成的习气暴露无遗。脾气不好说着说着就把面前的烈酒一饮而尽,提上各式兵器就准备往外走。
“都给额站住!”赫连良运大喝一声,然后深一躬道:“既然兄弟们都下了死心,那赫连某就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行了!你个老混蛋又没读过几天书,在那里装啥斯文?额们来这里看的可是朝廷颜面,你别在那里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今天召大伙来的目的,也不用额在多说。”指了指远处的嘉峪关,赫连良运道:“如今朝廷在关内集结重兵,这用意大伙也应该清楚吧?”
“那还用说?朝廷这是要收复西域,重振我大明威严!”
“收复西域,收复西域……”喃喃地念叨着,赫连良运的眼眶突然湿润起来。“多少年了啊,即便我跟大伙都有着过命的交情,却还有一件事没肯说过实话。”
“额说,你能不能拣要紧的说?你那些坑蒙拐骗的事就别拿出来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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