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 让我爱你(2)
调查组准备撤离柳城之前,负责人专门和江毓仁见了面,说明了调查的结果。[` 138看书 `]
江毓仁算是松了口气,可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似乎他们早就有了答案。既然调查这样结束了,那他接下来就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那些陷害他的人就这样逍遥自在。
顾晓楠得知情况后,确确实实为江毓仁高兴。尽管如此,她却不敢和他见面,毕竟事情刚刚过去,总不能太嚣张,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
于是,她极为谨慎地给他发了条短信,只有三个字“太好了”。
很快地,江毓仁给她回复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顾晓楠的内心如此强烈的期盼着。
好久没有去上课了,这学期,她可真是多灾多难。平白无故的来的这升职事件,害的她请了两次假,连起来都一个月了。为了应付这么多的调查,她觉得自己已经要崩溃了。
周五,她给主管教学的副院长发邮件,请求复课。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通知,是院办的教学秘书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协商完成,让顾晓楠周一去和帮她代课的老师联系下,查看进度。
一切,真的似乎要走回正轨了,太好了!
虽说当了一年的老师,可是,直到现在,顾晓楠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留恋那三尺讲台,那里才是自己的天地。什么都不比和学生们在一起自由自在,什么都不比站在讲台上授课让她有成就感。
生活,似乎又在她的面前展开美好画卷。
然而,周五上午,调查组决定离开柳城,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让本来已经结束的调查再度被翻出来。
因为这件调查是省委书记关注的,纪委书记郑泽便在得到下属的报告之后,立即将情况反馈给常书记。对于常书记来说,之前那捕风捉影没有要害的谣传很容易处理,他可以不费力气保住江毓仁,控制局势的进展。而现在,事件又有了这样突然的变故,抛开常书记对江毓仁行为的愤怒,想要再度保护江毓仁,常书记就要担心自己惹祸上身了。搞不好会被他的政敌拿来攻击他,而常书记是不会为了江毓仁而让自己遇上麻烦的。
于是,江毓仁事件的调查,到了这时,才真正切到了江毓仁的骨髓上。
纪委调查组通知江毓仁,近期尽量在市内活动,不要外出。究竟为何,江毓仁已经从调查组内部得到了消息。
他简直是出离愤怒了,在自己还没有开始反击的时候,竟然再度遭到攻击,而且是比之前更加卑鄙下作的攻击。
说什么他和顾晓楠去酒店开房?还说他们在夜里发出很大的声音,连外面都听得见?真是荒谬到了极点!
接到纪委书记郑泽指示的纪委调查组,改变之前的办案风格,首先约谈了两个当事人。
江毓仁的愤怒可想而知,面对这样荒唐的问询,一个字都不说了。而顾晓楠接到调查组电话是周五晚上的事,人家通知她周六上午去调查组驻地配合调查。
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还要调查?难道说又出了什么变故?
顾晓楠所有的喜悦和憧憬,被这个电话彻底打碎!
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编造出这些谎言来污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本来是江毓仁利用职务便利有否为其情妇顾晓楠谋取好处的调查,彻底转变内容,成了调查江毓仁与顾晓楠的不正常男女关系。
面对那些捏造的证据,顾晓楠真想冲上去把所谓的证据全都撕烂。
忿恨、失望、委屈,种种情绪在她的心头交织。
还能怎么办?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人会相信江毓仁,面对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她还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唯有沉默。
沉默,成了她仅剩的武器和权利。
她觉得,只要自己不开口承认,就无法真的说明她和江毓仁有男女关系。
沉默,就是她的反抗。
到了此时,她才明白人心有多么险恶,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有冤无处伸,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如此渺小脆弱!
于是,不管调查组问她什么,她一言不发。和他们耗了三四个小时,到了下午才让她离开。
今天是个大晴天,一走出问询室,顾晓楠就被那刺目的眼光给迷得晕了眼,一下子倒了下去。
等她睁开眼,竟是在医院里。
白漆漆的房间,正对着床的墙上挂着两幅小画框,画上是什么,她也看不清。微微扭头,便看见输液管垂了下来,抬起手,才看见手背上扎着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往窗口看去——
他就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就那么快的,似乎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她的鼻头一阵阵发酸,滚烫的热泪从眼眶中翻涌而出。
之前被那些人那样的“审问”,看着那些冤枉自己的虚假证据,她都没有哭,可是此刻为什么就忍不住了?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怕他发现了为她担心。眼眶中积满了泪水,看不清楚前面,却还是不忍心闭上。虽是他的背影,可她如此贪恋,生怕少看一秒钟,这辈子就少了一秒的记忆。
是心情的缘故吗,他的背影让她感觉他如此落寞。
落寞这个词,似乎不该用在他的身上。他不应该是被人捧着的吗?怎么会落寞?
走近了他,才知他也是有着喜怒哀愁,甚至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烦恼,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麻烦。
也许是心灵感应,他猛然间转过身,那俊逸的脸庞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入她的眼中。
他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她。
心里,终究是不想让他担忧。不管是她自不量力也好,总是不想让他因她分心。
她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赶紧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对着他露出笑脸。
微笑,微笑总是会给人勇气。
他望着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她忘了收回眼神,视线始终都在他的身上。随着他慢慢走近,她眼睛的焦距也渐渐变小。
当他的手覆上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顾晓楠立刻清醒了,赶忙推开他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让别人看见的话,就说不清了。你赶紧走吧!”她着急地说。
他微微一笑,没说话,却是将她那只自由的手放在手心,轻轻地捏着,眼睛却一直望着她。
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舍不得。
“玉英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住院了,她刚刚出去了,这里没有别的人,你别害怕。”他沉声道。
他的神情黯然,顾晓楠从未见他如此,只觉得心尖一阵阵被针扎的疼痛。
一定是因为那些人的诬陷吧!想想她都气成那个样子了,何况他?
想到这里,她怎么忍心将自己内心的压抑和委屈说出来?
“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晕,晕的真不是时候。”她努力对他笑了下,说。
“是血糖太低了,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他温柔地说。
她点头。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是不是平时吃饭不好?”他问。
“没,挺好的。”她说,突然想起过去的事,忍不住笑了。
“你在笑什么?”他问,他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她还会笑。
当然,他根本没有怪怨她的意思,只是好奇。
“我想起大学军训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我们当时是大一暑假军训的,那个时候天气特别热,还要在大太阳底下站军姿练队列,真的很难受。看着有的女生头晕被扶到阴凉底下喝水休息,我就特别羡慕她们,我想,怎么我就不晕呢?要是我也晕倒的话,就可以去歇着了——”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似乎有些无奈,可是听她说到后面的时候,控制不了地笑了起来。
她眨着眼睛望着他。
他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也知道自己说这种话很奇怪。可是,看他笑了,她的心里猛然间轻松了。
“亏你想得出来,世上竟然有人羡慕这个,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他笑着说。
她淡淡笑了,无言。
“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沉默片刻,他问。
她摇头,反问道:“你呢?”
“我没事。”他说。
说是没事,可脸上的表情,哪里像是没事的人?
顾晓楠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清者自清,我们不用害怕。”
他先是愣了下,随即微笑着点头。
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他却没有松开手,用另一只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爸,什么事?”他问。
“你现在到哪里了?”父亲问。
江毓仁看了顾晓楠一眼,说:“我这边突然出了点事,晚一点再赶回家。”
“你尽快。”父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把手机收回去,顾晓楠才问:“你是不是家里有急事?赶紧回去吧!”
他点头,一只手再度覆上她的脸,说:“顾晓楠,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我的缘故,让你被别人那么看待,让你被审查,都是我——”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微笑道:“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这个人神经大条,不管什么事情,过了就会忘记。而且,也没人说我什么,起码暂时没有。就算有人说,我也不会在意的。倒是你,”她的微笑渐渐消失,一脸担忧地问:“有人这么陷害你,你会不会,会不会很难办?”
他微微点头,说:“人生在世总是难免这种事情的,而且——”怕她担心,他便笑了下,说:“不会有事的,我今天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可能明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顾晓楠强忍着要哭的冲动,微笑着点头。
“那我走了,等会儿玉英会过来,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她很好的。”他说道。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她说。
他很想亲亲她,却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就走了。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泪水从顾晓楠紧闭的双目中流了出来。
事实上,顾晓楠晕倒后,纪委那几个人打了112,急救车还没来,穆玉英的电话到了。得知顾晓楠出事,穆玉英以最快速度杀到调查组驻地,赶走了市医院的医生,将顾晓楠送上了军队医院的救护车,安排在高级病房里。
提心吊胆的穆玉英,生怕顾晓楠突然晕倒是因为怀孕的缘故,那样的话,就给调查的人留下口实了。而在军队医院里,她可以借着严辉的力量让医生们保密。所以,她这才将顾晓楠拉到了军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顾晓楠是因为贫血造成的低血糖,再加上精神紧张,才导致出现昏迷的现象。穆玉英和严辉放心下来,赶紧给江毓仁打了电话,而江毓仁当时已经在去往省城的路上,接到电话就立刻折了回来。
今天,他是要回家和父亲商量这件事的,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连姐夫也过来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客厅和家人商量。
他将调查组给自己看的那些“证据”告诉了家人,江启华大怒。
“爸,您别太生气,当心您的身体。”女婿林同军劝道。
江启华闭着眼摇摇头,然后望着儿子,问:“你和那个女的,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江毓仁肯定地答道。
江启华盯着儿子,沉默片刻,问:“那你自己怎么想的,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准备找那个人摊牌。”江毓仁道。
“谁?”姐夫问。
“那个主谋。不过,得要等一段时间才行,目前我没有足够让他忌惮的证据。”江毓仁说。
江启华想了想,问:“如果让你和聂瑾分手,你做得到吗?”
江毓仁和姐夫都愣住了。
江启华盯着两个孩子,说:“常继山现在想把你抛下,如果他真的要继续这么做的话,你和聂瑾的婚事,也没必要存在了。”
江毓仁不语,父亲突然这么说,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林同军看了小舅子一眼,问岳丈:“爸,这样一来不是要得罪常书记吗?”
江毓仁望着父亲。
“如果放弃聂瑾,就等于和常继山彻底划清界限,这样一来,毓仁将来的路,肯定不会平坦。只是,像常继山这样,出了这么一点事就袖手旁观,即使和他结盟了,又有什么意义?这次即便咱们想办法让毓仁度过难关,将来再有其他的事情怎么办?”江启华道。
“唉,没想到常书记为了不让自己沾上麻烦,竟然这么不念旧情。”林同军叹道。
“现在还有几个人念旧情?来来去去,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江毓仁说道。
林同军问:“毓仁,你的决定呢?”
江毓仁坐在父亲右手面的沙发上,双肘放在膝盖上,十指交叉。
“既然爸爸是这个意思,我,没意见。”江毓仁道。
林同军不禁讶然地盯着江毓仁,他没想到江毓仁这么快就决定和聂瑾分手,好歹他们交往也两三年了。想到此,林同军暗暗对江毓仁的隐忍感到佩服。
江启华看了儿子一眼,说:“你也别这么快就做决定,先看常继山怎么做,我们给他三天时间。”
江毓仁没说话。
“我累了,要休息了。小军,你是要住在家里还是回去?”江启华道。
林同军便赶忙跟岳父告辞,说:“我明天还有个事,要早起,就先回去睡了。”
江毓仁送姐夫到门外,林同军见四下无人,拉住江毓仁的胳膊,低声问:“你和那个女老师,真的没什么?”
他笑了下,问:“是爸爸让你问的,还是我姐?”
“我是自己想问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和你一起去凯盛那个房间的女人,是那个吧?”林同军脸上笑意深深。
“我姐跟你说的?”江毓仁问。
姐夫点头,道:“幸好爸爸还不知道,否则——我只是想跟你说,柳城不是你的地盘,以后要想做什么,还是到凯盛去,好歹也是自家的。不管你干什么,也没人往外说。而且,千万别让爸爸知道,他现在对那个女人很有意见,你也别当着爸爸的面说你们的事。要是那个女的有什么事,你后悔也来不及。既然你们有过一段,也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是算了吧!眼下,你还得靠常书记,他是你最大的靠山。所以,”姐夫望着江毓仁,“我建议你慎重考虑和聂瑾的事,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错误的决定。你们见面解释一下,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你都和那个女的做出那种事了,跟聂瑾低个头认个错有什么难的?还不是你欠人家的吗?哄哄聂瑾,让她去劝她爸。你也知道,常书记对聂瑾有多宠,聂瑾说句话,抵别人说一百句。”
江毓仁不言。
姐夫拍拍他的肩,道:“话呢,我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男人,有业才有家,聂瑾就是你的业。”
说完,林同军走出院子,门外停着他的车。等他上了车,司机便将车子开走了。
凯盛酒店,就是江毓仁上次和顾晓楠去的那里,是他姐姐江心雅名下的一家企业。
想起上酒店的那次,真是窘死了,他觉得自己平生从未那么窘过,她好像也很紧张——
他拿起手机给她打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时间她是不是已经睡了。
输完液体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顾晓楠想要回宿舍,穆玉英不让她走,非逼着她在医院住上两天。她说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住院一两天也不一定见好,不如回去自己注意点,而且已经和院里说了周一要去上班,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穆玉英只好答应了她,说周一等医生检查过了再说。
顾晓楠很庆幸自己有了穆玉英这样的好朋友,竟比亲姐妹还好,便不推辞。晚饭也是两个人一起吃的,吃饭时,穆玉英还有意无意地说:“毓仁已经替你交了五千块,足够你住两个星期了。”
她愕然,心中生出丝丝甜蜜,脸上不禁泛着羞涩的笑容。
穆玉英一看她这样子,便深知这丫头已经爱上了江毓仁,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毓仁,挺不错的。”穆玉英又说了句。
顾晓楠不知穆玉英这句话是针对什么说的,却也赞同地点头。
其他的话,在这个关头还是不要说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玉英姐,你说,他真的会没事吗?”顾晓楠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穆玉英实话实说。
她的确不知道,谁能看得清现在的局面呢?翻手云覆手雨,多少人的命运都如蝼蚁一般卑贱,只不过是供某些当权者游戏的玩具而已。
顾晓楠的心头沉重不堪,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悬崖,再也没有了退路。
自始至终,她没有想过调查会对她的名誉产生怎样的影响,想的全是江毓仁的前途。
是的,她是一无所有的人,大不了一切重来。可江毓仁不一样,他走到今天的位置,虽说是有那个当省长的爹铺路的,可是他自己也付出了许多吧,而且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期望——
经历了这些事,她才明白这世上的真相不是说出来的那样,世上的人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可以傻可以糊涂,可是不能不看清楚现实,某些人是不能与之对抗的,因为你对抗不了。即便是像江毓仁那样地位身份的人面对诬陷都无处伸冤,何况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别人害他都那么轻松,何况她?随便捏造一些证据,便叫你不得翻身,而你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她明白了这样的道理,可顾晓楠终究是个执着的人,明白和做,是两码事。
怎么做才能帮他洗脱嫌疑,才能将那些人的诬陷粉碎?
顾晓楠陷入了深思。
晚饭后,穆玉英便走了,她走了后,顾晓楠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想办法,连液体快完了都没注意到,还是小护士进来发现的。
江毓仁来电话的时候,她还醒着。
晚上下了一场雨,此刻整个病房里都是雨后清新的味道。
“身体怎么样?”他问。
“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她说,“你呢,家里还好吗?”
“嗯,很好,什么都好。”江毓仁道。
他刚要说什么,家里的保姆就出来跟他说,他父亲有事叫他进去。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挂了。”
顾晓楠听着那头“嘟嘟”的声音,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刚才你姐夫在,有些事我没问你,我想听你的真心话。”父亲道。
“爸,您问吧。”
“你最后的底线是什么?”父亲问。
“我没有底线,但我会尽自己全力。”江毓仁答道。
“那个女人呢?你能不能舍下?”父亲盯着他。
江毓仁愣住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没关系,可我是你爸,我了解你。你说要和聂瑾分手,其实根本没那么容易。常继山这么对待你,很多人都在看着的,要是你被常继山轻易牺牲了,那么,跟着他常继山的人也会小心了,你现在的遭遇,很可能就是他们明天的遭遇。常继山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是不可能就这样把你牺牲。可现在,他需要一个台阶。这个台阶不能我们给,我们不能低声下气去求他。该说的,我也跟他说了。再多余的,我不会去重复。而聂瑾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人,她可以做这个台阶,所以你现在不能和聂瑾分手。”父亲说。
“难道要我去跟聂瑾说吗?”江毓仁问。
“聂瑾之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