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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 让我爱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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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要干什么?”聂瑾忙问。

    常书记没回答,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聂小凤赶紧跟了过去为他开门。

    等父亲走了,聂瑾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常书记回到自己的车里,让秘书给纪委书记郑泽打了个电话。

    就这样,在省委书记的授意下,有关柳城市市长生活作风问题的调查组很快就成立了,事件爆发的第三天,省纪委的调查组便秘密赶赴柳城。

    江毓仁根本不知道聂瑾的想法,当然就不知道常书记做了什么指示。可是,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人。

    向来安静的鹭园8号,今夜更加寂静的可怕。

    他已经和杨局长沟通了,并且公安局也在行动。可是,很多事情,警察是做不了的,他很清楚这一点。毕竟,公安局内部的人很复杂,尽管杨局长说他安排了自己的人调查这件事,可江毓仁始终不放心。

    在柳城,他还有别的办法。

    “子风,有件事,你要派人给我查一下。”漆黑的夜里,他拨出一个电话,沉沉地说。

    “说!”路子风声音很干脆。

    路子风是他的发小,和严辉一样的铁哥们。虽说身在商场,耳目却遍及各处,总是可以做到许多警察都犯难的事。

    “刚刚我给你发了一封mail,里面是我怀疑的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你给我查他们的通话记录。”江毓仁说。

    “你要什么时间的?”路子风问。

    “照片是从七月份开始的,你就从六月份查,主要查他们之间的通话。”江毓仁道。

    “要是他们准备害你,应该不会在电话里商量吧!一般不是要开会什么的吗?”路子风道。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江毓仁道。

    “好,你放心,我这就安排。”路子风道,“还有什么?”

    “暂时没有。”江毓仁说,“哦,我忘了,还有柳城大学,你有没有办法渗进去?”

    “柳城大学?”路子风愣了下,思考片刻,便问,“那个女的,可靠吗?”

    江毓仁奇怪,怎么路子风和父亲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什么叫可靠?都是他牵连了顾晓楠,怎么所有人怀疑的都是顾晓楠的人品?

    “你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路子风。

    “我担心那个女的会不会和那些人是一伙,毕竟她是你下属的女朋友——”路子风直言不讳,他不管江毓仁喜欢还是反感,直接将自己的意见表露。

    “她是无辜的。”江毓仁说道。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欠了她。

    路子风“哦”了一句,意味深长,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尽快给你办好。不过,你最好当心点你老丈人,你这次完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传出绯闻。唉,不给你添堵了,挂了。”

    江毓仁岂会不知常书记的感受?可是,聂瑾才是最关键的人,她的想法将直接影响到常书记。只不过,到了这时,让他和聂瑾说——说什么?澄清吗?虽然他和顾晓楠之间并非别人认为的那种关系,他也没有为顾晓楠直接谋取过什么好处,可是,他和顾晓楠的确发生了一些事,而且,他提拔了曹文康。在发生了这些之后,他再去跟聂瑾说自己被冤枉,这种话,也未免太假。那样做,不但是侮辱了聂瑾,也侮辱了他自己的人格。

    作为事件另一位当事人的顾晓楠,心里也是乱糟糟一团,甚至比他更乱。她想给他打电话,他说他会处理,可是他该怎么处理?的确,他的手段肯定比她的想象要多的多、厉害的多。不管怎么说,在整个事情上,她是有责任的,她不能就这样一躲了之。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烦,还是今晚真的很热,她觉得自己在宿舍里怎么都不舒服,就是静静坐着都要出汗。

    锁好门,拿着手机下了楼。

    夜晚的校园,比白天更加安静。道路两旁高大的柳树,在晚风的轻拂下摇摆着枝条,遮蔽了灯光。

    路上,时不时会有学生走来走去,一个人、一对、一堆人。慢慢走着,好像走到了教学楼附近,学生们渐渐多了起来,基本都是从教学楼里出来的,看样子是晚自习时间结束了。

    顾晓楠坐在一幢教学楼下的花园里,直到整个楼变成漆黑一片,她依旧没有离开。

    该怎么办?该怎么帮他?怎样做才能帮他脱困?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久好久,却始终都想不到一个办法。

    而手机,就在她的惆怅中响了起来。

    是他的电话?他怎么会来电话的?万一有人盯上了怎么办?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出平时看的那些谍战片的情节,什么监听啊监视啊之类的画面。

    手机依旧不停地歌唱,音乐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那么的清晰。

    顾晓楠有点慌乱,她很希望他挂断电话,可是内心里又渴望听听他的声音。

    江毓仁一直在那边等她接电话,等了快一分钟,那机械式的声音总算是停止了,震动着他耳膜的是她的声音。

    “对不起!”

    他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竟是道歉的词。

    “你怎么了?”他问。

    “我——”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有个词叫红颜祸水,她向来很反感这种歧视女性的用语,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祸水,祸害了他!可是,自古以来被如此称谓的女子,都是倾国之姿倾城之容,她连个美女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竟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未免高抬自己了。

    可是,不管用什么词,她知道自己连累了江毓仁。即便是连累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都会愧疚万分,何况还是自己心仪之人?

    如果可以以死谢罪的话,她也许,可能会那么做。

    “过些日子可能会有省纪委的人来找你问话,你不要害怕,他们不会伤害到你的。”他劝慰道。

    他不怕她乱说话,怕的是她太过自责,因为她至今还认为是自己害了他。

    “那你呢?他们会怎么对你?”她忙问。

    “我?”他在那头低声笑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怎么不会有事?事情大了去了!

    顾晓楠怎知他这是在安慰她,真的信了他。

    两个人都沉默着。

    晚风中飘来吉他声,听起来是有几个人在不远处合奏。

    校园,总是与吉他歌声联系在一起,此时伴着吉他的歌声是水木年华的那首“一生有你”。

    “以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她静静地听着歌声,不禁泪满眼眶,久久不语。

    “顾晓楠——”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他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我连累了你,你——”他说,话却被她打断。

    “不要这么说,不要说。”

    顾晓楠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内心的那种负罪感,因为他这句劝慰之语越发的重了。

    他一时间竟对不上话来。

    “早点休息吧,晚安。”她说完,来不及等他回答,就立刻挂了电话。

    在梦里梦见离开都会哭醒,现实中这样遥远的距离,难道就不会让人落泪么?

    歌声依旧在她的耳畔回荡着,思念与愧疚,在这歌声里不断发酵。

    顾晓楠满心想的是江毓仁,根本忘记了曹文康也有可能会知道那件事,而她对于曹文康的到来,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宿舍门“咚咚”响着,她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回答的声音竟是曹文康!

    今天是周三,他不是在省城学习吗?怎么回来了?

    “小楠,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曹文康说道。

    大晚上的,周围都住着人,她不知曹文康突然回来找她所为何事,却也觉得自己不能影响到邻居们的休息,便开了门。

    谁知,眼中的曹文康除了风尘仆仆之外,更多的是满脸的怒意。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关上门,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顾晓楠的脸颊上,她反射性地捂住脸。

    “曹文康,你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顾晓楠,真有你的,枉我平时当你贤淑稳重,你竟然背着我给我戴了这么大的绿帽子!”曹文康怒道。

    “你——”

    顾晓楠说不出话来,曹文康显然是知道那件事了,可是,她和江毓仁又没什么,而且,她和曹文康早就分手了,哪里来的绿帽子一说?

    “不要脸的女人!在我面前装的三贞九烈,转过身就跑去对别人投怀送抱——”曹文康似乎是气疯了,口不择言起来。

    “曹文康,我和江市长是清白的,你不要在这里乱讲!”

    “清白?清白到和他上酒店?清白到和他上床?我告诉你,我曹文康再怎么没本事,也不需要你去吹什么枕头风!”

    “你走,你走——”顾晓楠也不管丢人不丢人,一拉开门,看都不看曹文康。

    曹文康的视线无意间扫到她的那张床,脑子里便反射性地出现她和江毓仁的一些不堪的画面——当然,这都是他的想象——顿时气的脸都要变了形。

    “顾晓楠,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这么放过你们的,我发誓!”曹文康说完,甩门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事,让原本就心乱如麻的顾晓楠更加难熬。

    调查组连夜赶到柳城,曹文康来找顾晓楠的时候,调查组的人正住在柳城市纪委招待所。

    次日,调查组便约谈了江毓仁身边的工作人员,包括他的秘书王斌、办公室主任李航,以及市政府办公室的其他一些人员,后来还约谈了柳城大学组织部、化学系的主要领导,甚至连匿名信所提供的酒店的相关服务员都被问询。而这来来回回的调查约谈,唯独将两个当事人被排除在外。

    顾晓楠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可她直觉是自己应该最先被问询,等了好几天,都没人来找她。

    她不知道,穆玉英被问到的时候,主动提出愿意为江毓仁和顾晓楠作证,她和严辉都可以作证,他们可以证明江毓仁和顾晓楠是清白的。可是,调查组的同志认为,严辉和穆玉英是江毓仁的朋友,证词不能完全采纳。不过,因为严辉的身份问题,调查组还是答应穆玉英,他们会综合考虑。

    穆玉英越发感觉事情不对劲,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将自己的怀疑和担忧告诉了严辉,严辉也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于是,严辉在听了妻子的讲述后,立即打电话给江毓仁,将事情告诉了他。

    “毓仁,看来他们这次是想坐实,这么一来,你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就太难了。”严辉道。

    江毓仁也从其他的方面得知了一些调查的迹象,对于严辉提供的消息,他其实早就有所掌握。只不过,他也认为穆玉英和严辉是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人,本来打算在调查组约谈他的时候提出这一点,没想到竟会这样。

    好一会儿听不到江毓仁的回答,严辉不安地问:“毓仁,常书记没说什么吗?你有没有和聂瑾说过?”

    他给聂瑾是打过电话,可每次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聂瑾就说“我很忙,等我有空了再打给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可每次都不见她回电。

    看来,聂瑾是不信任他的,而常书记很显然受到了聂瑾的影响,否则——

    “没事,老严,你和玉英就别担心了。”江毓仁说。

    严辉也不再说什么,他相信江毓仁。

    结束通话,严辉却是满脸的担忧。

    “老公,毓仁,毓仁他会不会真的就这么完了?”穆玉英拉着丈夫的胳膊,问道。

    严辉叹了口气,说:“最关键的是常书记,只要他帮着毓仁,别人再怎么挑事,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伤不到毓仁。可现在麻烦的是,常书记看来是不想——”

    “我早就看那个聂瑾不顺眼了,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女而已,对毓仁根本不关心。现在明摆着就是毓仁被人陷害,她不帮忙解决麻烦就算了,还,还在她爸面前乱讲。毓仁还真是忍耐力强,什么养情妇,遇上聂瑾这种人,毓仁早就该养情妇了。”穆玉英气的一股脑骂了出来,骂着骂着,眼眶里泪花闪闪。

    严辉深深叹息一声,拍拍妻子的手,劝慰她。

    “小楠就好,小楠比聂瑾不知好多少倍,我真是希望毓仁和小楠早点在一起,把聂瑾踢开。气死人了,真是的。人家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屎盆子就往脑袋上扣。聂瑾都三十了,怎么没人去找她爸的麻烦?要查什么生活作风,第一个该查的就是他们姓常的——”穆玉英说着,泪流满面。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也别说这种话,事情,总会过去的。江叔叔会想办法。”严辉抽出纸巾给妻子擦眼泪。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那帮混蛋天天就,就——”穆玉英靠在丈夫的怀里,泣不成声。

    严辉不语,紧紧搂着妻子。

    身陷僵局的江毓仁,既不能从常书记那里得到支持,也不清楚调查组准备怎么做总结。而路子风那里,情报正在搜集,并没有给他一个可靠的结论。

    距离照片事件已经快一周了。

    时间一天天在流逝,他感觉自己已经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父亲在省里找旧识帮忙,可是,离开权位这么多年,纵使自己当年提拔的一批人如今身居要职,可真正愿意帮忙又能帮到忙的,简直就是少之又少。很多人都在观望着。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找到一个突破口,就显得尤为关键。

    江毓仁不想放弃,纵使别人都救不了他,他也要想办法自救。而那个丫头,他想见,却又见不了。

    毕竟调查是封闭进行的,根本没有对江毓仁的日常工作造成影响,因此,他依旧是从早到晚忙于工作,连电话都没有给顾晓楠打过。

    顾晓楠,顾晓楠,究竟他们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说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

    一想到这个,他就不能平静。

    有那么几个刹那,他甚至都想直接认了算了,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和顾晓楠的恋爱关系,又能怎么样?那些人还能杀了他不成?大不了就是不做这市长了。离开这个岗位,他还怕找不到工作会饿死吗?

    人,总是会有冲动的时候,特别在压力面前,很容易做出失误的判断。

    江毓仁亦是如此,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尽管他知道现在和顾晓楠联系就等于是不打自招,内心总有一种感觉强迫他去找她。

    见她一次,只是见一次,他就不信现在还有人跟着他。

    顾晓楠请假好几天了,每天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宿舍待着,有时候连饭都不出去吃。哪里来的胃口?她虽心宽,却也没有宽到完全不在意那件事的地步。

    给穆玉英打过电话询问,穆玉英只是安慰她,却根本不告诉她实情,这让顾晓楠越发的担心。

    就在江毓仁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宿舍里发呆。

    而这个电话,让她又惊又喜,又喜又怕,又怕又盼。

    “我在家里等你,你尽快过来一趟。”

    没有开头的问候语,也没有结束语,只这么一句,他就挂断了。

    家里?是那边吗?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去了那里?

    顾晓楠在地上走来走去,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好像被线拽着,一阵阵难受。

    去?还是不去?

    要是去了,被那些人发现了怎么办?可要是不去,他——

    算了,去吧,他既然这么说,就应该是安全的。而且,他又不是什么重罪犯,都到了这会儿了,怎么还会被人盯着?

    大不了,要是有人来追究,她就全部承担了,就说是自己去**他的······

    当顾晓楠开门走进客厅的时候,江毓仁完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很快便以光速遍布他的全身。

    他站起身,却还没有走近她,顾晓楠几乎是快步跑过去的,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

    电视里,传来新闻主播抑扬顿挫的国标普通话,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正在播报国际经济新闻。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前胸,抱着他,沉默不语。

    他惊诧于她此举,却很快伸出双臂抱住她。

    “害怕了吗?”他问。

    顾晓楠不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摇头。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不停地在她的头顶磨蹭。

    仔细想想,距离上次见面只不过一周的工夫,怎么就感觉已经几十年没有见了?

    恍如隔世么?

    顾晓楠贪恋着他的怀抱,贪恋着和他相处的每一刻,在这风声鹤唳之时,这样的相聚,竟显得如此的弥足珍贵!

    她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

    他真的很好看,不管是他笑着的时候,还是像此刻这样的安静。

    可是,他很明显比上次见的时候瘦了。

    是她的心理作用吗?

    顾晓楠抬起右手,手指慢慢靠近他的下巴,弯曲着摩搓着他的胡须。

    他无声笑了,捏着她的手心,黑亮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

    其实,她的脸色也不太好,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不出门却也睡不着,经常到了半夜三四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很想说,江毓仁,我想你了,很想你。这样的话,压在心底就是说不出。

    话说不出口,她的行动却将这心里的话传达给了他。

    柔软的嘴唇靠近他的,大着胆子伸出舌尖,一点点,一点点触碰着他的牙齿。

    巨大的情欲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主导着他的思想。

    他是那么用力,啃噬着、轻咬着,舌尖窜入她的口中肆意纠缠着。

    顾晓楠闭着眼,紧紧抱着他,被动地配合着他的狂吻。

    明知道外面是狂风暴雨,夹杂着的不是冰雹,而是刀子,此时却如飞蛾扑火一般迎向对方,释放着思念,释放着爱恋,渐渐地,渐渐地迷失。

    如果明天就让她为他死掉,她也心甘情愿。

    他知道自己活着,至少在此刻是活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真切的欲望,这种被他压制了许久的欲望,此时从身体深处窜了出来,仿佛一个邪恶的精灵,正在一点点吞食者他的意志,促使他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

    堕落也好,他只想要做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他不去想什么责任,不去想什么前途,不去想什么聂瑾,不去想什么背叛。

    背叛就背叛,他真的压抑太久。

    当他身处困境,聂瑾却不和他站在一起,他内心的罪恶感顿时减轻许多。

    他们要陷害他,那就陷害吧!说顾晓楠是他的情妇,他就让自己放纵一次,也不枉两个人被扣上那样的帽子。

    其实,她的心,和他是一样的,他知道。

    而他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顾晓楠一下子睁开眼,看着他那拧着的眉。他低喘着,强迫自己松开她,那双手,极艰难地离开她,从地上捡起手机,一看是路子风的来电。

    戛然而止的演出,如同雨点垂在半空,不知何往。

    不知何往,却很清楚不能继续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再怎么糊涂,也不能——

    顾晓楠的内心,再度被愧疚感填满,之前那么多的爱 欲,瞬间消失不见。

    都是你害了他,是你连累了他,现在怎么可以继续犯错?你到底要把他害到哪一步才算完?

    “我已经进市区了,去哪里找你?”路子风问。

    “我在望月小区。”江毓仁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十分钟就到。”路子风道。

    见江毓仁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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