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四年正月初七,栎阳城内五更鼓响,天色渐明。
城西一处民居之内,年轻的秦公嬴渠梁与那位神秘老者详谈甚欢,并且老者孙女玄奇也会时不时为二人添些茶水,逗些趣话,不知不觉间只听室外鸡鸣声声,竟然天色已亮。
嬴渠梁一脸诚恳,立于屋檐之下,向那神秘老者道:“今夜偶遇,听闻前辈教诲,后生受益匪浅。今日本当请教前辈一件大事,奈何夜色将尽,来日待后生郑重拜访请教,万望前辈休要推脱。”
老者呵呵笑道:“有缘之人,终当相聚。”
主客相送,行至院中,只见天色已经微微发白,而漫天大雪却依旧纷纷扬扬。嬴渠梁回身拱手为礼道一句:“前辈留步,后生告辞!”也在这时,却听见玄奇道:“哎!公子,请留步!”
“何事?”嬴渠梁愕然停住,不解问道。
玄奇掩面一笑,问道:“你的剑可在?”
嬴渠梁愕然环顾,这才发现腰下的佩剑不知哪里去也。当即玄奇转身入屋,抱来佩剑,笑道:“身为剑士,起身忘剑哩!”
嬴渠梁尴尬一笑:“不敢称剑士,在下不过忘剑士也!”
接过佩剑,嬴渠梁再次拱手向玄奇和老者为礼,旋即转身大步流星而走。
待两人远去,玄奇轻轻将门带上之后,院中的一老一少这才对视一笑。
玄奇伸伸舌头。学着嬴渠梁的语气道:“来日郑重拜访请教,万望前辈休要推脱。大父,此君入彀!”
哪知百里遥却是苦笑着摇头一叹道:“唉!此子看似豁达,求贤若渴,似是一位有德之君。不过此君心思机敏,城府极深。你可记得昔日公子狄戮杀六元老之事?大父经老友探得消息,当日之事便是此君刻意为之。”
二人边说边行。进入内室。落座之后,玄奇便问道:“既然大父并不看好此人,即便引他入彀,只怕其人也不会甘愿退位让贤哩。”
百里遥点头一叹。却是道:“天意难违。方可试之,早做筹谋而已。若先生所料不差,逃齐归秦,当在月内。”
玄奇听来眉头微皱,问道:“可是……巨子七杀令至今未改,那人果真能够无恙归秦么?”
百里遥闻言一笑,解释道:“先生言之凿凿,那人当是天命所归。奇儿可知,得天命者。天方可杀之!”
“笃笃笃!”便在这时,却听见院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百里遥祖孙对视一眼,都自大奇。开门一看,却是发现门外站着一位身披粗朴斗篷,头戴竹笠地老者。玄奇一瞧这便喜上眉梢。
老者信步进屋。百里遥一见急忙起身拱手为礼,老者却是摆手笑道:“不必拘礼。你们适才是否正在说道老夫啊?”
百里遥闻言一笑,正待解说,玄奇却是抢了先道:“还真是一说鬼谷,鬼谷便至。爷爷来此,可是有大事发生么?”
此老正是鬼谷子,听的玄奇之语,不由闻言一愕:“唔!一说鬼谷,鬼谷便至。小奇儿果真聪颖,当真是有大事……”
百里邀听闻,面露喜色道:“可是公子狄已然脱困?”
鬼谷子微笑点头道:“计之所出,当在今日,我等这便奔赴越国去罢!”
却说嬴渠梁出了民居,脚步不停,一路奔回国府。
归得国府草草用了早食之后,嬴渠梁却是将满案的公文挥袖扫开,命人去通传内侍景监和外史公孙贾,这便沉思起来。林雷
昨夜与那神秘老者一席彻谈,在他心中好似静湖投石,久久不能平静。此老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从其家中藏书便可见一斑,又夜读《鬼谷子》对鬼门事务知之甚详,对天下大势也是洞彻入骨,当是遁世大贤。如此人物,立时让嬴渠梁想到了垂钓渭水的姜尚、为人牧羊的百里奚。也因如此,嬴渠梁这才不能不草草结束夜谈,回府来找人商量对策,如此大贤,那是绝对不可让其跑掉。
其次,更为牵动嬴渠梁心弦的,却是老人地那位白衣孙女。
秦地女子,生性粗犷。便是生在宫中,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妹嬴玉也是彪悍得犹如河东之虎,而那白衣少女虽然面容并不娇媚,可一把犹如空谷黄莺一般地雅言腔调,再加上她出水芙蓉一般的淑女气质,却是把嬴渠梁的心魄都给勾去了。
嬴渠梁这个人,少年便在军旅打拼,几经国战,沙场浴血。自然也就少了时间去行那声色犬马的生涯,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嬴渠梁性格沉稳、阴险地性格在外人看来是刚毅、木讷,加之极少与人谈笑,更是不谈女人,却是让人觉得他似乎尚未开窍。
而眼下,他脑中地心思如何,却也就无人能知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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