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激奋,当下便有十余名魏国士子自告奋勇愿去城外公叔墓园探查。便也在这时,上将军府内,和慎到彻谈一夜刚刚睡下的庞涓也被人叫醒,带来的两条消息竟是让他心头剧震:一、这几日在安邑刚刚展露头角地薛国大才黑木也下落不知,生死不明。二、公叔墓园失火,洞香春传言中庶子卫鞅身死,街面谣传乃是庞涓所为。
当即,庞涓请出魏王密令,要求立刻封锁安邑城门,并且派兵直赴公叔墓园。
洞香春内各国士人见庞涓竟敢封锁城门,立时四散而走,开始在街面上散布消息。
庞涓也是纳闷,自己还在和慎到商讨这外战少梁、内谋丞相之位的计策,眨眼却是爆出卫鞅身死的消息。要说一个中庶子卫鞅,庞涓还真是根本就没放在眼,他眼下最为顾及地只是魏卬一人。
觉得事有蹊跷地庞涓当即亲自带了一队百人侍卫,这便向安邑城外三十里之遥地公叔墓园行去。刚至墓园门口,便见数十个老卒却是在墓园门口拦住了十多个士子打扮的青年,大惑之下庞涓遣人去问,便有一名老卒前来答话道:“回禀上将军,这几名士子听人说墓园失火,强要入内探望。”
老公叔位及丞相,墓园门口自然是“应该”有这守园地士卒,庞涓不待细细想随口道了一句:“就地看押,待本将军且查看之后再做处置!”后便向墓园内行去。庞涓策马经过众士子身边时,一名士子喝道:“庞涓,你以下作手段杀害卫鞅,竟还有脸来,还想要毁尸灭迹么?”
庞涓也不答话,冷哼一声这便策马而入。
墓园大门与那守墓的石屋相距还有二里,庞涓驰来远远便见石屋已然烧毁,命士卒前去寻探,果然发现了一具几乎烧焦的尸体,从尸体表面残留的袍服碎片能够看出,此人应当是那中庶子卫鞅。庞涓心中大疑,略略思索便是豁然开朗,若是某人有意帮他除掉潜在威胁,那么定然不会让这消息在洞香春内走漏。既然是昨夜刚刚失火,又怎么可能今日无间便传遍整个安邑?
思虑到此,庞涓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当即打马便向墓园门口驰去,可来到门口,那数十老卒和十数士子果然早就没了踪迹。当下庞涓已然心知肚明,立即派人去安邑城外的上将军亲卫大营调集铁骑,自己则率百人遵着痕迹猛追。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庞涓一路狂追,路上几次险些将那裹挟士子逃亡的贼人追上,却又每次都是失之毫厘。当庞涓带人追至一处山拗,见两壁陡峭,心中存疑之时,便听见山间突然传来号角,接着“轰隆”之声大作,前后山道上滚下无数石木,竟是将山道死死堵住,又见山上钻出了数百人手,都是张弓以待。
庞涓大骇,暗道:我命休矣!
可谁知,山上埋伏之人都是引弓不发,只见山崖上突然推出了一个木轮车,车上坐有一个蓄有长须的中年男人,只听此人扬声喝道:“庞涓,你我二人总归是师兄弟一场,昔日你使计害我,虽是觊觎我胸中所藏,但我却不怪你。魏时你既不取孙吴子性命,今日一计赠你,前情已了,来日当在战场上决一高下!”
庞涓听来胸中悔愤,却是向山崖上的孙、孙吴子拱手道:“昔日庞涓所为,乃是各为其主!”
“哈哈!”孙放声大笑道:“好一个各为其主!昔日魏武侯不容吴起,且看今日魏王罃能不能容你庞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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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卫鞅,石室中被打昏之后,醒来时却是发现身处一架车之内,且身上束缚已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盘膝端坐,笑盈盈看着自己。卫鞅大疑,细细观之,末了竟然急声呼道:“你是孙……孙吴子……”
孙面色和蔼,点头笑道:“鞅啊!此时已可称我为师兄,这是恩师托师兄转交的手书!”
卫鞅满面疑惑,接过了孙递来的绢帛展开一看,只见上书四个大字:“天命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