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征战,最为让人头疼事情便是如何将侵占来的土地归化,这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需要不断的通过法令强制迁徙百姓去稀释当地原住民,还需要长期的派兵驻守以压制反抗势力抬头。当然,这其中最为困难之处。便在于迁徙百姓这个环节。有家产、有田土、有一定社会作用和地位的百姓你迁不走,无家产、无田土、无社会关系的流民与自由民又永远都不凑手,因而春秋时代往往只能是将这些土地以封赏和犒劳的名义分封给军中有功之臣和掌握大量奴隶与生产资料的老世族去做封主,然后由他们派出奴隶以及隶工、隶农去实施,理所当然,这一个过程是产生**的过程,并且国家在这一个过程当中也是收益有限。
而现在,秦国的这套制度无疑是给天下人开了一个眼界,让大家了解到一种可以让国家、君主、百姓都能够共同获利的新土地关系。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很多事物本身就是一把两边开锋的双刃剑。
比如说,喜欢这个新田亩制度的人越多,那么恨它的人也会相对多起来。就秦国而言,最恨它的反倒不是利益受损最大的老世族阶层,反倒是秦中秦西的小贵族封主。这些贵族封主很多都是依靠军功的获得封地,经历数百年沧桑和数代数十代人的传承,已经从当年先主那般行走天边吃肉的狼,演变成了如今打死不挪窝坐吃山空的狗,许多小贵族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就指望着从耕作封地的隶工隶农身上压榨出的血汗过日子。就说当初河西推行新制,无敌派了戎狄士兵伪装成牧人走村串寨鼓动奴隶们逃亡河西,便给了这些小贵族一记致命的打击。
你看,逃到河西就能去除隶籍成为自由民、就能申领属于自己的土地并且每年只用缴纳极少的税赋,这对那些生活小贵族治下,每天辛勤劳作却依旧食不果腹的奴隶而言,诱惑不可谓不大。自然这些小贵族们不干了,奴隶可都是他们花钱买来的,逃奴要跑去河西做自由民,这不是将他们往悬崖上推么?
所以。他们最恨这个新政,最恨卫鞅。
但是,他们的恨也就在一个口诛笔伐的程度,搞不出什么实际可行的大事来。而处在他们身后的老世族阶级,虽然恨意没有他们浓烈,但这个阶级所蕴含的能量却是贵族封主们远远无法比拟的。
孟、西、白、子车、由余、楚芈,秦国六大老世族,其中孟族和子车族成了依附在新王嬴无敌麾下的坚强羽翼,而西、白两族自然也就成为了被打压的敌对势力。至于由余、楚芈这两家实力不济,人见人爱的墙头草自然也是见风就倒,不提也罢。六家掌控秦国的势力也就被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派,使得这种内部的力量得到了均衡。
但只要利益永远存在,那么冲突便会永远存在,而当咸阳放出了将会在今秋对秦中秦西全面推行新田亩制度以后,利益与冲突的永恒角逐便又寻找到了一个新的舞台。
一时间,这条消息在秦国的大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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