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心。”
傅真吩咐了她,然后直接走入了当初杨奕借住过的那座院子,回头看了看章氏,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
开春之后天气一直晴朗,院子里的树开花了,春色明媚,清风怡人。
风也吹动着章氏头巾之下随意挽起来的发丝。
她缓缓坐下来:“原来春天已经来很久了,直到今日我才知道。”
傅真扭头望着她:“你们现在住在何处?章家吗?”
自从荣王父子被捉拿入狱之后,荣王府的事情傅真就没有再关注了。只凭零碎地传入耳中的消息知道,荣王府的男丁全部收押之后,女眷也被圈禁起来了。
如今她既然出来了,看来宫里的确也没有太为难他们。
“章家也倒了。”章氏抬头望着天空,神情却十分平静,“我父亲和哥哥还在狱中,我母亲早就重病缠身,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章家和荣王府都被抄家,我带着孩子已经够呛,也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
傅真默了半刻,再道:“那你们……”
“我们现在南城住着。我们王爷从前总算留了不少交情在外,虽然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多的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却也还是不乏有情有义的。
“南城有个绸缎铺的掌柜,还记得我们王爷当年在他落魄之时给他银两看病医伤的恩情,腾出了两间屋子给我们落脚。
“他也不富裕,能够这么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孩子不用跟着我们去宿桥底之下。”
傅真更加默语。
这番景况完全在预料之中,荣王父子所犯下的事,皇帝皇后还能够留他们性命,已经是给出了天大的情面。
当初若不是阴差阳错,死在七年前的白玉胡同的就是杨奕,而若杨奕死在那时,如今的大周面临的就是前番易家等人造出来的棘手状况。
所以,流放和抄家,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章氏在此案之中,的确属于无辜。倘若她有怨怼,虽然不应该,但心情却能理解。
“这把刀子,当出去起码也能值个百多两银子,你为什么没把它拿去换钱?”
傅真望着搁在桌面上的匕首说道。
这是当年刚到西北的时候,大哥梁钦送给她的护身武器之一,也曾经伴随着梁宁的父亲许多年。后来父亲给了大哥,大哥就又给了她。
再后来决定和徐胤定亲,梁宁就把这把匕首的典故跟他说了。在她的印象之中,这把刀子应该是留在梁家的,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会在这里出现。
“因为这刀子不是我找到的。”章氏望着她,“我只是受人所托,钱来把它送还给你。”
“‘送还’?”
傅真感到惊愕。“这话从何说起?”
这把刀子就算因故遗失在外,要送还也应该是送还梁家,不可能送到她的手上。
除非有人知道她是梁宁!
可还有谁呢?
还有谁会知道她就是梁宁?!
“是永平。”
章氏平静的吐出这三个字。
傅真愣了,永平?
这个名字她冷落得就更久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得来的,只看到从她搬离徐家那天起,这把刀子就一直在她的身边。
“昨天夜里她忽然跟我说,这把刀子是你的,她请我把这把刀子送过来给你。”
傅真脑中突然闪过一线灵光,虽然一闪即逝,却也那般真切。
她重新把刀子拿在手上,看了片刻之后说道:“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她带着孩子也跟我们住在一处。”章氏说着就站了起来,“来之前她也跟我说了,如果你想要见她,让我带你去。——跟我走吧。”
……
章氏她们住在南城最偏僻的一处胡同,隔壁街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柳巷。
穿过胡同走到他们所住的院子门前,胡同里的下九流们目光全盯向了她们的马车。
章氏带着傅真从侧巷的小门进入,刚推开门,院子里就传来了妇人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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