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宫,便能算出谁利夜郎君了。
太和宫。
太后入夜前来。
关姑姑跟在太后身后,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
长案后,皇上正在写字。
朱砂为墨,锦缎为纸。
上官云儿着一身薄纱为皇上研磨。
不用看,太后也知道皇上写的是什么。
皇上要把永福殿的两个秀女送出去给别人当侧室。
这消息长了翅膀在后宫里飞遍了。
纵是先帝最艰难的时候,内忧外患,也从没有过把自己妻妾送人的想法。
小皇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送她们去夜郎,是你的主意吧?”太后质问上官云儿。
先前皇后已经来质问过一回了。
上官云儿反笑皇后“这种大事,不必皇后操心。”
现在太后亲自来了,上官云儿分明也未把太后看在眼中:“是我与皇上的主意,已经定了,皇上正在下旨。”
太后给了关姑姑一个眼神。
关姑姑很快端了药上前来:“上官云儿,这是太后赏你的。”
乌黑的药,有股刺鼻的味道。
太后冷颜道:“这药里下了足足一两砒霜,毒死一个人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让杜仅言跟史景去给夜郎君当侧室,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上官云儿你喝下这毒药,哀家,便依了你的意思。”
皇上不禁停下了手中的笔,要知道从小到大,太后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形象示人,便是在先帝朝时,面对众多妃嫔,也从未动过谁一指头,后来当了太后,已经是万人之上,每日除了吃斋念佛,并不理多少俗事,怎么这日要跟上官云儿过不去了。
“太后,让杜仅言跟史景去夜郎,是朕的主意,不干云贵人的事。”皇上护在前头。
“皇上,你昏聩了不成。”太后努力保护着太后的威严,但还是气得嘴角抽了一抽,手中的佛珠盘来盘去也总是不顺,只听“啪”的一声,绳子断了,佛珠蹦蹦跳跳洒落一地:“史景的爹史遇,自皇上幼时便奉先帝之命教授皇上,无论刮风下雨,寒来暑往,从不曾有一日懈怠,她的女儿送进宫里,不曾得皇上关照,反而送去给夜郎小国为侧室,传出去岂不是让朝臣寒心?”
皇上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