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乡亲们进入玉雕坊时,大伙都傻眼了,冯长水的两条腿已经完全扭型错位,其中右腿已经血肉模糊,他们看着这条腿,顺着血迹向外看去,那是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不顾剧烈的疼痛,硬是摩擦着骨肉崴爬回来。
张木匠和碾子急忙弯下身,扶着冯长水。
“快,快绑担架,”张木匠大声喊着:“不要癔症了,快动手啊——。”
大伙就把玉妹那简易床绑上两根长木杆,一起把冯长水十分谨慎的抬到床上。
“去后山,找付大夫,找付顺卿,快——。”大伙七手八脚,前呼后拥,高一脚低一脚,沿着崎岖陡峭的绕山小道上,抬着昏迷不醒的冯长水翻山越岭向后山走去。
玉妹紧紧跟在担架后边,忧愁,焦虑,担心使她不停的看着担架上的父亲。
“爹——,快到了,爹——,快到付大夫家了。”玉妹随和着张木匠的喊声也在不断鼓励着父亲挺住。
山路太过陡峭,前边的人几乎在跪着往前走,后边的人需要手举着抬,玉妹害怕他们脚不稳而摔伤了父亲,就尽力搀扶着抬担架人的胳膊。
他们上来白石崖,趁着一片平地替换人,在张木匠的崔足下,他们没有停下来歇息片刻。
黎明时分,冯长水终于被抬到了付大夫家,大伙已经累的东倒西歪,他们不择地方,爬在板凳上,坐在地上、或靠着墙就睡着了,有的甚至还打起鼾声。
玉妹和木匠爷爷围着付大夫看着冯长水的伤势。
玉妹的眼泪汪汪的流。
那年玉妹十一岁。
经过付大夫对冯长水的细心确诊,先不说皮肤的撕裂破损程度,右腿就必须截肢,还是高位截肢,因为拖延时间太久,已经严重溃烂恶化。
左腿三处粉碎性骨折,手术难度很大,即便是接骨也未必能站起来,只能靠自己的愈合能力了。
付大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为人善良,医德高尚。看上去有七十多岁,身体硬朗,说话和气。付大夫曾在大城市一家医院任职,因为收费过低而与院长闹起争议,而决然离开,回到家乡。
付大夫身边有两位助手,其中身材苗条,长相秀丽的姑娘叫曾风采,另一位身材微胖却匀称的叫吴玲,她们不惧大山里的艰苦,心甘情愿前来学习中医,付大夫更是倾囊教授,暂且不提。
因为付大夫医术精湛,百儿八十里的病人仍然络绎不绝,慕名而来,锦旗更是里屋挂到外屋,外屋挂到庭院。
付大夫也就随他们怎样挂上,只顾忙碌医治,谁送的锦旗他都无法取下而怕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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