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狭小鄙陋,不堪待客。”她温声细语:“所以还请各位尊长,便在这院中全礼如何?”
不用她说,这两间茅屋的模样也已经落在了众人眼中,洛家一干人等还好,张里长夫妇与郑恩就都皱起了眉头。
想来是嫌弃自家条件太差。洛千淮心中冷笑,只盼他们知难而退。哪知那张夫人一开口,说的却与她想的不一样:
“真没想到,洛大娘子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怜悯:“不过没关系,稍后嫁过来便好。虽然晟儿现在是那个样子,但吃穿用度,必然亏不了你.......”
一丝微光,忽然在洛千淮脑海中点亮。
“夫人,您刚才说令郎是现在是那个样子,是不是指令郎的病症,并非生来就有?”
“是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张夫人不满地瞟了一眼洛家人,见他们一脸赧然之色,便明白了他们之前一直瞒着这位洛大娘子,微微一哂:
“既要结亲,我也不瞒你。晟儿自小聪明伶俐,十二岁就能帮着祖父理事,早年也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说到这里,抬手擦了擦眼泪:“可谁知,后来他却罹患了痴愚之症,而且日渐严重,那亲事自然也就退掉了。”
张里长听到这里,便拉了她一把,不满地道:“今儿是好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张夫人住嘴收了泪,洛千淮却从她的话中,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张里长,张夫人。”她轻声说道:“婚姻是大事,虽然家中长辈已然许婚,但久后夫妻长久相处,却是要靠我们自己。二位想必也听说过,小女并不是个老实安分的,所以有些问题,还是事先说得清楚为好。”
张里长夫妇与郑恩对视了一眼,眉宇间都锁了起来,显见是对她这般态度,并不满意。
洛千淮没有等他们回话,直接开口问道:“小女只想问一下,令郎发病至今,到底有多久?而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问题。张夫人见丈夫没有阻拦之意,便答道:“晟儿是在去年腊月发的病,到现在也有近十个月了。而那个时候,要说有什么大事,便是家中搬进了新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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