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愿意要后面的钱了,就该让人离开,这也是规矩,你苏踏雪凭什么破坏这规矩?”剪风在琉华宫六年,一向给人的印象是云淡风轻寡言少语,且对宫主端木岚敬重有加,如此疾言厉色地冒头,与同僚不惜撕破脸来对峙,实属令人大开眼界。
接下来,这个男奴锦瑟更是语出惊人:“我不走。以后凌剪风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傻子。”剪风嘴上轻轻骂着,一颗心脏却剧烈跳动,这是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紧张和动容,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眼眶却红了——哪怕她自我调侃长不了一点恋爱脑,哪怕她到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一切套路,哪怕她早已直面随时而来的死亡,但……一场至诚至性的热烈奔赴而来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产生一点幻想和想要给予一丝回应。
当这个叫锦瑟的男子说出以后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的时候,她无法再理智和克制了,她甚至愿意相信他们之间曾经是有情的,她也愿意相信锦瑟此番来琉华宫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她。
本来乱哄哄的现场因锦瑟剪短而笃定的三句话而陷入静默。
偌大的宴会厅,只有端木岚沉稳而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回荡:“好、好。果然是年少易深情啊!”她将目光转向剪风,深邃冷淡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剪风,你运气不错,有个这样美貌且年少的男子对你用情至深。”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她的声音重新恢复威严,“既然你不愿离去,那么就是自愿成为我琉华宫的终身男奴,但你又只愿跟定一主,就需得你认定的这位女君能拿出有价值东西来为你赎身才行。”
剪风刚想脱口而出说“以来年扬州分舵的翻倍营收来抵或者这些年来攒下的本来准备为自己赎身的存银来换”,就已被端木岚抢白:“剪风啊剪风,你该知道,我琉华宫本也是个大大的宝藏库,所以最不缺的也是真金白银。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目光陡然一凛,看向一旁浣雪的腰袋。
剪风立马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点站立不稳,刚才那股气势已然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