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
只是让他大感惊讶的是,陆化龙并未着县令衣袍,而是披着一件色彩斑斓,妖冶夺目的花衣,此衣袍就是换个女人来穿也会显得艳俗。
可陆化龙非但穿了,还无内衬,坦荡荡就这么披着那花衣,显露着大半精壮之躯。
不过这当口,也无人去看这些,所有人的目光皆被神輿前方一露台上两只截然不同的伥鬼吸引去了。
一鬼,生得极好,着雪白长衫,若完好时任是谁见了也会赞一声好书生,可现下这书生正披头散发,满脸污血,捂着缺了鼻子的地方哀嚎着。
另一鬼,生得极丑,满脸痦子黑毛,凶恶奸猾,却又得了赏赐,被财宝、美人所环绕,好不快活。
不待众人细瞧,披着花衣的陆化龙似有什么“恶疾”发作般,那精壮身躯内有异物鼓动,眨眼间显出虎纹,背后生利刺,肋下鼓起肉瘤,噗嗤破碎,膜翅似就要伸出,人脸似也要变作虎首。
就听他嘶吼一声,随后猛地蹿出,拎着沾满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起那白衣书生来,抽完后他面上才露出酣畅之色,转而又赏了那丑汉一袋子财货。
这一幕幕,看得县民们目瞪口呆又很是不解。
直至人群中,有压低了声音传来解惑:
“那书生唤作公孙星,乃是陆县令多年好友兼军师,县令能有如今成就,公孙先生有功劳,只不知何故恶了县令,成了伥鬼,还要遭此厄难。”
“至于那丑汉,是钱塘远近驰名的奸猾懒汉,流氓恶人,怎就能入县令之眼,得这般多赏赐呢?”
“我瞧县令似压制不住变化了,我们要不要逃……?”
“能逃去哪儿?方圆千里内有比钱塘更安宁之地?陆县令虽说变得诡异,好食股肉,至少可庇佑我们活命啊。”
……
见得听得的这些,让葛贤心头无比不安。
他能猜出来,陆化龙很不对劲,对比过往,性情大变不说,还莫名多了“好花衣”、“好食股肉”、“恶忠崇奸”等怪癖,瞧来又好似渐渐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妖魔之躯。
再一瞧混在人群中不断靠近的那些怀有恶意的超凡者,葛贤脑海中倏忽翻腾起前面听过的一道传闻:富羊县县令追随同为四灵神之一的【无窍灵神】,莫名发狂,吃绝半县人口……。
不妙猜测,刹那浮现。
“不好!”
葛贤觉出不对劲的刹那,立时开始动作。
脚步奇快,先行退至众人身后。
仍觉不够,三两下又往街角退去。
而他那本无来由的预兆,下一刻竟就成真。
先前被葛贤感知到的那一伙身着奇装异服,有男女老少的卖艺团伙中,忽然走出个鹤发童颜,又高又瘦的老者,对着陆化龙朗声喊道:
“久闻陆县令大名,这般乱世中能庇一方安宁,寻常人可做不到。”
“我等远道而来,便为县令献上一首【灵肉曲】,以赞功德。”
话罢,根本不等陆化龙回应。
其背后那些人便取出骨哨、骨笛、古琴、箜篌等乐器,开始演奏起来。
刹那间,葛贤那超感竟被动打开。
强烈预兆,浮现脑海:“那曲子听不得,挣脱不出,必要灵肉崩溃,欲念汹涌。”
毫不犹豫的,葛贤扯下碎布堵死双耳,又猛抓一把湿泥塞得严实,饶是如此,那最后一息入耳的残音,依旧让葛贤心脏狂跳,欲念蠢动。
而当他回头看去时,赫然就见得一幅宛若《地狱狂欢图》般的景象映入眸中:
所有县民,甚至于那些伥鬼,皆陷入欲念幻象中,癫狂摇曳。
而那演奏曲子的队伍,哪里还有人样?
所谓男女老少,分明是一头头披着“人皮”的妖魔,或者说,本也都是人,因修炼所致,如今俱都是一副模样:通体苍白,但在各处都出现了“血肉赘生物”,或是一颗胚胎,或是嵌合器官,或是膨胀的五肢等等。
受它们所弹奏曲子影响,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陆化龙,也终于彻底显出本相。
震慑十里的嘶吼中,一头与庙中【食蛊灵神】很是相似仍披着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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