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返回了青年点,徐建虽然满身疲惫,还是咬牙去单位上班了。
从吴玉芬墓地回来,徐建始终被一个怪梦缠绕着。
他几乎每晚睡梦中,都能梦到这头小黑驴。时而小黑驴变成小黑,冲他嬉笑,时而小黑驴又变成的吴玉芬,拎着一个带火的木棍砸向他。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了小黑驴。
他捡起一根木棍,要把小黑驴打跑,没想到这一棍子,竟打在自己的头上,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的脑袋起了一个大包,钻心地疼。
老大徐天回青年点的第三天,又回来了。
他告诉黄春兰说:“我找出马仙儿给算了一卦,说咱家欠老田家一笔账,必须尽快偿还,不然,徐建就有生命危险。”
怎么还呀?
黄春兰对大儿子实话实说。
徐建在小黑出事那天,吃完晚饭就出去了,回来时就告诉她一句话:“不管谁来问,就说我在家睡觉呐。”
铁路住宅区有一个风气,但凡头脑灵活一点的人,都在偷盗铁路物资上打算盘。
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偷盗铁路运输的废钢铁,送到废品收购站换零花钱,贴补家用。
严格意义上讲,这属于违法犯罪。
可当时就是这种社会风气,工人工资收入低,家庭人口多,想提高生活水平,就得走歪门斜路。
好在都是铁路系统内发生的偷盗案,属于小偷小摸。被铁路公安逮住,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就是所谓的说服教育,然后就被放回来了。
黄春兰以为徐建去偷铁了。
她把徐建好一顿骂,提醒他是铁路的在职职工,一旦被铁路公安抓去,轻者挨顿揍,重者被送去劳动改造,那样,就把国营工作给弄丢了。
当妈的骂归骂,还是要为儿子的安全做打算。
第二天,黄春兰起个大早,把家里凡是能被铁路公安,定为偷盗物资的破烂,通通送收购站卖掉了。
她回来还叮嘱准备去上班的徐建说:“从今往后,不许再去偷铁了,听见没有。”
别看徐建是老儿子,平时比较任性,他从来不跟妈顶嘴,结果,竟然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黄春兰直到现在,才对徐建画上一个问号:难道他真的对小黑下毒手了。
徐天和徐兵经过打听,得知徐建就是为小黑吃的官司,这哥俩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和妹妹。
听到妈对田老蔫的那番心思,他们都懵了。除了表示坚决反对,他们真的不知道再说啥了。
他们接到妈的电报,就知道肯定是田老蔫要来拼命了。
别管徐建如何嘴硬,他即使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也躲不过田老蔫的报复,还会连累到妈和小妹。
所以,哥俩抱着宁愿自己一死,也要保护家人安全的心态,及时赶回家,要跟田老蔫拼死一杀,谁死谁活,全凭天定。
真是苍天有眼,让小黑又活过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小黑居然没看见凶手,他的关键证词,让徐建逃过了一劫。
上错坟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徐天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他赶回农村,找到出马仙,如实说明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个完好的解决办法。
暂且不评价这个出马仙,是否真的具有料事如神的能力。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听说他们一家五口人,上坟遭遇的怪事,都会想到欠债这一说。
两座坟相差百里之遥,他们一家五口,能够南辕北辙地,去给小黑的母亲上坟,那就是在潜意识中,怀有浓浓地愧疚导致的。
而且,他们之前谁都没去过吴玉芬的坟,怎么就找去了。
如今小黑康复了,徐家要抚平内心的愧疚感,只能在医药费上做些打算。
“咱们现在给小黑拿医药费,那就是不打自招。”黄春兰的想法很现实,当然,也不排除她心疼钱。
连公安都不追究徐建的刑事责任了,他们再主动去替小黑报销医药费,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初田老蔫来跟黄春兰谈判,就是让她支付小黑的医药费。
“这就说明,人家早就知道,是徐建打伤小黑的。”徐天提醒母亲,只当替徐建赎罪,减轻他们一家人的心理负担,这笔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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