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出现过寥寥几次,且有几次还是西贝货冒充的,所以蔡小强之前对张安平的身份还是有疑惑的,可当张安平支使王天风的气度摆出来、箱子里的黄金和美元明晃晃的出现后,蔡小强哪还有怀疑的心思?
他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吞咽的动作,手不由自主的就要探向黄金,王天风见状意图阻止——这是利诱时候最常用的方式,俗称看得见摸不着。
但张安平却挡住了他的手,随后将蔡小强的手直接摁在了黄金上:
“你要求的两倍!”
“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的!”
蔡小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恋恋不舍的手从黄金上抽了回来。
钱,真的很好!
可,万一没命花呢?
“准备船票,送我和家人上船。”他声音生涩:“上船后,我会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现在就需要情报。”张安平缓缓的说了一句:
“船票和手续,我已经在安排了,但需要时间——最晚明天,我就能送你上船,但现在,我需要情报。”
“现在给,这些,都是你的。”
“上船后给……”
张安平凝视着蔡小强,轻飘飘的说:
“你只能拿到你该得的那一份。”
“蔡先生,有舍……才有得!”
蔡小强的脸色变了又变,两倍直接砍半,这种要命的肉疼感,疯狂摧残着他的神经。
可还是那句话,钱,得有命花!
“我怕你们食言而肥。”蔡小强紧张的辩解:“张长官,我相信你的诚信,可我信不过他们,没有人能面对这么多的钱无动于衷——现在是你们为刀狙我为鱼肉,如果我说出来以后,你们对我下手,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保证你的……”
“安全”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略沉闷的枪响声就响了起来,王天风神色一变,猛然的望向了外面——但这里的窗户不仅有铁栅栏、还是被他下令封死的,自然看不见什么。
“是福昌饭店。”张安平神色不变:“看来有人找上来了,不过这里他找不来吧?
蔡先生,这应该就是地下党的锄奸队吧?”
他玩味的看着蔡小强:
“蔡先生,你现在不说,到时候那个人要是跑了,这钱……”
“你怕是带不走。”
随后他神色一变,用微冷的口吻说:
“或许,蔡先生是知道自己的情报没用,只是想从我们身上捞一笔?”
蔡小强因为枪声本来挺紧张的,此时见张安平质疑,立刻说:“他们不知道我到底了解多少——哪怕是知道我知情,也不会轻易撤离那个人,那么深的卧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发展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撤离。”
蔡小强还是有些底气的。
“我的诚意,蔡先生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吧!可据我所知,蔡先生你是隶属南京地下党的——你说的情报,已经超出了你本身权限的范围了,我又怎么相信你不是逗我们玩?”
张安平将行李箱推——没推动,遂不动声色的将一根大黄鱼拿出来,摆在了蔡小强的面前。
“我的诚意在这里,我的诚信,我相信蔡先生应该有所了解。”
“立木为信——蔡先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为了一点私利而破坏了诚信,这对我们日后的策反工作可不怎么有利。”
“蔡先生应该能明白我的顾虑吧?”
“说吧!说完,这些,全都是你的!”
张安平像一个魔鬼,不断诱惑着蔡小强,正常来说,这时候的蔡小强无论如何都该动心了,甚至是答应了。
但这只是正常情况。
现在的情况是外面的枪声,响的非常非常的激烈,尽管不是在跟前发生的枪战,可不断传来的枪声,却还是在敲击着蔡小强的神经。
我相信张世豪的诚信,可是,如果我说了,接下来锄奸队万一杀过来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豁出去保护我?
到时候,一点意外或者是人为的意外,我无了,这钱,就还是保密局的!
蔡小强深呼吸一口气:
“我说——但不是现在!”
“锄奸队已经来了,我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张安平立刻说:
“我现在就在这里呆着,我会跟你呆在一起,天塌了,我先顶着!”
说完,张安平又立刻补充:
“现在发生枪战的地方是福昌饭店,那里本来就是我们为地下党准备的圈套——这里,不会被波及的。”
一旁的王天风虽然没有神色的变化,但拳头却不由紧握,恨死了,恨死了,就差一丁点啊!
可能是因为张安平的语气过于急切了,蔡小强坚持说:
“张长官,我有钱拿没命花,还请你理解。”
张安平这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他看了眼蔡小强后,对王天风说道:
“去给局本部打电话,让沈最带人过来——另外通知蔡界戎,带别动队过来!立刻,马上!”
王天风立刻出去,在走廊里快步行进的时候,他罕见的恼火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就差一丁点啊,要是没有刚才的枪声,蔡小强,已经说了啊!
可恨!
来到一楼的前台,抄起电话接连拨出,打完电话后王天风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眼中的恼火之意非常的浓。
就差一点点啊!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枪声在莫名壮大后又突然戛然而止。
停止了?
王天风闭目,不知道逮到了几个活口,“他”是不是也在其中。
叮铃铃
电话响起,王天风抄起电话。
果然是福昌饭店的手下来的电话。
“处座,人跑了,我们死了九个兄弟。”
王天风的手不由捏紧了电话,九个!
先是七个,现在又是九个!
他没有询问细节,只是不甘的挂断了电话。
一定是他!
又是他!
深呼吸一口气,王天风遏制着自己的怒火,当他的目光望向门外的时候,神色突然巨变。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