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编的办公室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主编,为什么我的稿子没有上?还有……这篇新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将保密局副局长张安平的事一笔带过?”
记者的愤怒是有原因的——他的稿子,其实是政治任务,是处长办公室交代下来的政治任务,况且这一次的稿子又不是昧着良心写的,而是真人真事,再加上还有处长办公室作保,完全就是一个大爆点的新闻。
可现在,竟然撤了!
不仅在最终版的样板上撤了,而且有关保密局副局长张安平的新闻,也改成了:
经查,保密局副局长张安平无任何贪污之举,现已被释放。
咱国民政府什么德性你这个主编不知道吗?
本来就有实打实的新闻,还有各种材料作为佐证,结果就改成了这个?
其他人一看,这不得怀疑里面有内幕吗?
面对手下的诘问,主编无奈道:
“这是上面的意思。”
记者毫不留情的反问:“上面?哪个上面?有处长办公室意思大吗?”
“你说呢?”主编摊手:“你觉得我傻,还是咱们整个报社的管理层、审核层都傻?”
记者语塞,很明显中央日报收到的“意思”,明显是高于处长办公室“意思”的。
“可如果其他报纸如实的报道,那我们中央日报的口碑……”记者缓和了口吻,站在大局的角度说出了担心。
“其它报纸?”主编呵笑,但这分明是气极后的那种呵笑:
“我们中央日报都得按照上面的意思办,其他报社,他们能例外?”
面对着主编这种气极后的呵笑,记者选择了默默的退出办公室。
真实、准确、全面、客观!
他相信主编其实跟大多数的新闻人一样,都愿意把这八个字的准则作为新闻人的标准,并付诸实践。
但……大多数的时候,人都是要向现实低头的。
主编,他不得不低头。
记者默默的叹息,自己,其实何尝不是早早的就低头了,只是这一次以为有处长办公室的意志,可以做到真实、准确、全面且客观。
但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而这样的一幕,在很多报社中同时的上演。
……
夜。
张家。
张安平、曾墨怡夫妇躺在床上,曾墨怡突然问:
“安平,你说他们难道就不怕真相揭露?”
很明显,曾墨怡一直沉浸在张安平分析的舆论干预中——古人都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现在那些人出手,试图压下现在的这个新闻,难道就不知道如果操作不当的话,最终会反噬自己?
面对妻子的“耿耿于怀”,张安平则同样用反问的方式做了回答:
“抗战时候,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如附骨之疽一样的他们,在国民政府身上多吸一口血,前线的将士就多流十滴血吗?”
“现在,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他们在国民政府身上多攫取一丝的利益,胜利的天平,就会向我们倾倒一丝吗?”
张安平的反问让曾墨怡哑口无言。
他们,肯定都知道。
鼠目寸光,其实很多时候不是真的看不见,而是利益,蒙蔽了他们看到的一切!
……
次日,报童清脆的卖报声,照常的响彻了大街小巷。
不少行人听到报童清脆的卖报声后,本能的浮现了疑惑:
昨天的报纸报道说前天抓了张安平(张世豪),并对其进行了抄家工作,怎么今天的报童的叫卖声中,怎么没有提及相关的讯息?
行人们不由驻步买报,随后利用间隙时间搜寻报纸上的内容,很快就在报纸上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他们要找的内容——但内容却能活活的气死人!
经查,保密局副局长张安平无任何贪腐之举,现已释放。
短短二十二个字,但却像一个嘲笑他们的表情包,可劲的在报纸上嘲弄他们。
当然,也有小报将这件事当做了新闻头条,并夸赞张安平是当世包拯、海瑞。
诚然,这些小报报道的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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