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个阵地需要援兵,第一时间从14团抽兵派上去,我会亲自带队在各阵地巡查。”
听到张安平要上一线,钱大姐和厉同志同时出声:“张区长,这不妥。”
就连徐天都起身做出了阻拦状。
“张世豪在一线,士气不一定会崩,张世豪不在一线,士气必崩!”
张安平凝声道:“诸位,这一战的胜负,就看哪边能扛到最后,我们要是扛不住,在租界内的人手只有全军覆没这一个下场。”
听到张安平如此说,反对的三人尽皆沉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安平出了指挥部呼唤别动队。
现在的张安平,只能赌自己对士气的加成了——国军作战,很多时候并未露出败势,但坑比的军官、指挥官往往这时候先怯了,或者是想保存实力。
然后,退变成溃败再变成一败千里!
所以张安平不得不拿自己的名头去赌。
赌他活跃在一线,整编而来的四个团不会崩掉。
……
日军的进攻极其凶残。
因为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为了尽快的击垮第三道防线,川崎故技重施,集中了所有的火炮,进行了单点突破,即:先从防线之上撕开一个缺口,顺着这个缺口不断扩大用以达成突破整条防线的目的。
川崎选择的突破点是煤气厂。
这里应该大破坏已经变成了废墟,不像其他地方一样有一栋栋楼房作为防守据点,在经过了炮兵反复来回的轰炸以后,川崎集中了手下最精锐的两个中队,打算一口气将煤气厂拿下来。
战斗在炮击结束后就爆发了,持续近二十分钟的炮击让煤气厂驻守的10团3营的两个连胆战心惊,面对着呼啸而来的日军冲锋,这些才被整编区区三天的士兵,本能的就想跑路。
“兄弟们,不要心急,放近了再打,小鬼子也是人,挨了枪子也会嗝屁,打不过了也是会逃的!”
从忠救军紧急驰援而来的军官,关键时候向士兵们打气。
他半开玩笑道:
“我知道你们怕小鬼子,也担心姓胡的这孙子把你们当炮灰——你们自己看啊,我就在最前面,我没死,日本人就还冲不过来,这时候跑是不是太亏了?你们就是想跑,先等我死翘翘了再跑。”
姓胡的军官这番话让士兵们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过去他们遇到的当官的都是在后面,要么喊着给我冲,要么喊着给我上,胡排长现在可是在最前面呢。
“小鬼子来了——”胡排长话语还没落下,己方阵地砰的一声枪响。
鬼子一个没倒。
“着什么急——”胡排长扭头对后面的士兵们喊道:“调整呼吸,就按照以前打靶时候开枪,别心急,瞄准了再打!”
胡排长尽量不爆粗口,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慢慢开始了反击,日本人的攻击因此受挫,冲在前面的鬼子兵立刻进入各种能藏身的地方展开了对射。
嘭
低沉的爆炸声响起。
是掷弹筒。
胡排长心中大骂,这小鬼子是欺负老子这边没有火箭筒呢是不是?
他扭头一看,因为掷弹筒的缘故,己方阵地的士兵明显慌了,他马上喊道:
“勤换阵地,别窝在一个地方,小鬼子的掷弹筒打得再准,射击位置只要勤换他们就抓瞎!”
“别对射,你们现在消耗的子弹还不多,跟鬼子对射吃亏,咱们不急,小鬼子攻起来咱们再打。”
“机枪组,换阵地,先别开枪,等我命令!”
胡排长接连不断的下着命令,总算安抚了士兵。
日军在一阵对射后,掩护着开始了重新进攻,胡排长不断指挥士兵,尽管他做的比绝大多数的国军排长都要优秀,但在日军掷弹筒、迫击炮和机枪的压制下,并未让日军的进攻受挫。
眼见日军越来越近,年轻的排长急眼了,开始在阵地内来回穿插,不断的调整手下的阵地。
日军注意到了这个活动频繁的人影,几次狙杀都失败后,以掷弹筒瞄准了他,再逮到了一次机会后,两支掷弹筒同时射击,在年轻的排长再一次活动的时候,用爆炸的尘埃淹没了他。
阵地上再也没有了年轻排长呼喊的声音。
日军立刻前压,慌乱的士兵们不断抵抗,可眼见鬼子越来越近,甚至感觉叽里呱啦的鸟叫声就在耳边,他们脑海中出现了被日本人支配的恐惧,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刚刚还在坚守的阵地,转瞬间就少了一小半人。
其他人想死战,但看到同伴跑路后,死战的意志瞬间被恐惧吞没,面对越来越近的鬼子,有的人抱起枪就跑、有的人则撇下枪就跑。
年轻的排长这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手下在逃跑以后大吼:
“老子还没死!都他妈回来!”
可惜这样的声音却无法制止已经成型的溃逃。
“混蛋!”
胡排长愤怒的以拳砸地,眼见鬼子越来越近,他抄起自己背着的冲锋枪,向敌人射击起来。
但终究只有他一人,仿佛是面对滔天洪水时候的一块顽石,尽管誓死不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洪水将自己淹没。
溃逃的士兵被人制止了。
二十多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们,三十余名逃兵惊悸的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瑟瑟发抖。
“我叫张世豪。”
拦截溃兵的张安平没有下令开枪枪毙这些逃兵,而是坚定道:
“我不追究你们当逃兵的事,但我希望你们跟在我的身后,看一看你们眼中无所不能的日本鬼子,到底是不是铁打的!”
“我要是死了,你们再逃也不迟!”
张长官?
溃兵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安平,不敢相信这位声名鹊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里。
但张安平却在说完以后不再理会他们,反而从他们之间穿过,坚定不移的走向了被他们刚刚放弃的阵地。
“真的是张长官?”
“我见过张长官的画像,确实是他。”
望着这支二十多人小队的背影,有人不安的问:“那咱们怎么办?”
“张长官这么金贵的命都不怕,咱们这些贱命还怕什么?胡排座上任这几天,从没有拿咱们当狗看,咱们……连胡排座的尸体都没抢出来,还算人吗?”
“跟上张长官!”
第一名溃兵转身,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
所有的溃兵转身跟上了前面那支小队的背影。
阵地上的枪声还没有停,几个年轻的士兵环绕着年轻的排长,依然在跟即将冲来的鬼子兵战斗。
有士兵眼见他们即将被淹没,不由喊道:“排座……”
年轻的排长头也不回的回答:“屁,排长不带座!”
“排长,我们守在这,你去喊援兵吧。”
“喊个球,”年轻的排长大骂:“老子跟小鬼子打了三年,早就赚够了——你,滚出去喊援兵。”
年轻的战士回道:“我也不去。”
眼见有小鬼子从侧面压了上来,年轻排长大笑:“哈哈,刚才都没跑,现在让你们跑也没用了,兄弟们,跟小鬼子拼一把刺刀,输人不输阵!干!”
说话间,年轻排长便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一跃而起,可他还没有冲向侧边压过来的鬼子兵,砰砰砰的枪声就响起,绕过来的几个鬼子兵在一瞬间就被扫倒。
年轻排长回头一看,只见二十余人分散着冲了上来,下一秒,就有人冲过来将他扑进了单兵坑。
“张!长!官!”
年轻的排长认出了将自己扑进单兵坑的是谁后,不由惊呼出声。
“还能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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