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饶的时候私下和柴莹见过面?你这是违反组织纪律!”
老岑的表情很严厉,如果要用贬义词的话,可以用古板来形容这时候的他。
张安平嘿笑两声,故意对柴莹道:“嫂子,赶紧管一管老岑,你是不知道他以前都是怎么训我的。”
柴莹闻言失笑,这话从一个小年轻的嘴里说出来,其实蛮有意思的,但眼前的这个人叫张世豪啊!
她始终忘不了自己将手术刀扎进了对方身上后对方眉头都不皱一下,控制着流血还交待自己清扫手尾时候的样子——而现在,这个人,却像个小年轻一样故意以告状的方式来拉近两人的距离。
颇有种非常魔幻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眼前的这个人,终究才二十几岁啊!
柴莹遂“教训”丈夫:“老岑,这件事组织上知道,当时是另有情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教训安平?”
张安平故意得意的朝老岑投去一个挑衅的表情,老岑差点自闭。
一番笑闹后,张安平恢复了郑重之色,坐下后说道:“嫂子,是我让你过来的。”
柴莹闻言做出严肃状,一旁的老岑则道:“要不要我回避下?”
张安平摆摆手:“不用——老岑,拿叠草纸,我有用。”
老岑立刻将一叠草纸拿过来,张安平接过以后立刻用左手飞速的书写起来,一连串的名字和职务出现在了草纸上。
写完后他拿相机拍下了三张纸上的内容,随后将三张纸外加下面的三张空白页撕了下来,将空白页点燃、将名单交给柴莹后才解释道:
“这是中统在教育界埋藏钉子的名单,嫂子,你需要将这上面的名单背下来,之后钱大姐会带着你了解下有关的事,你必须亲自把关,确定我们的同志不会跟名单上的中统特务产生交集!”
“如果有交集,你暗中记下来告诉钱大姐即可。”
“这个名单,除了你之外,绝对不允许让第三者知道!”
老岑听到这句话后,本就保持的距离又拉远了几分,而柴莹则郑重的将名单叠起来,保证道:“我背完之后会立刻焚毁,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泄露。”
这份名单自然是离渝前老戴让张安平看过的名单,虽然张安平知道以后这份名单会暴露,但以老戴的性子,必然会留几个为他所用,所以他提前让柴莹负责这件事,以免到时候让老戴钻了空子。
但此事是真切的关系到自己的安全,一旦泄露,张安平必然会在怀疑名单中,所以张安平选定了柴莹来负责。
“嫂子,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安平同志,您说。”
“上海地下党有一条交通线,负责人叫田鲁宁,他的女儿田丹也是我们的同志,就连田丹的丈夫徐天,也倾向于我们——”张安平说起了今天在老王那里发生的事,说完后他道出了自己的推测:
“王天风能获知这个情报,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田鲁宁这条线上出现了问题,要么是他调查徐天才发现的,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我们的人出问题了。”
张安平神色郑重道:“这件事正好由你负责调查,如果是前者,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其实张安平找柴莹主要是因为前者,第二件事属于突发事件,不过柴莹的身份也合适,正好可以调查这件事。
第一件事张安平在重庆的时候有过另一重考虑,他想让边季可负责,但边季可在重庆不直接跟己方同志产生直接交集,且他又身处重庆,明面上的身份是军统的特种教官,思来想去他决意让方便行动的同志负责。
柴莹无疑是最合适的。
两件事说完,张安平便不想做电灯泡了,拍屁股就走,这干脆的样子反倒是让老岑有些脸红,倒是柴莹反而笑眯眯的不在意。
可等张安平走后,柴莹的神色却郑重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老岑说起了在上饶集中营发生的事——对于刺了张安平的那一刀,柴莹在后来的这段时间中,心里非常的沉重。
她知道身处敌营的同志本就压力过大,被自己同志所伤,对卧底的同志来说肉身的疼痛反倒是其次,心理的疼痛才是最难受的。
“痷衍,安平同志非常的不容易,你别每次见到他时时刻刻就强调纪律,他比你更成熟,知道事情的轻重,你要尽可能的给安平同志温暖,别总是想着唱黑脸。”
老岑本就有些心疼被老婆刺了一刀的战友,但柴莹接下来的这段话却让他很不服气。
“他比我更成熟?你开什么玩笑!”老岑不服气道:“我的任务就是给安平降降温,免得他做事激进,你是不知道他以前……”
老岑不说话了,再说就得泄密了。
“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张世豪是铁杆反动派!”柴莹正色道:“你觉得这还不够吗?”
这番话让老岑顿时茅塞顿开——其实他早就悟了,要不然二号情报组最初的负责人是他自己,他没多久就选择了退位让贤,让张安平当这个实际的负责人。
但因为自身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负责降温、为张安平的激进降温,所以总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尽管他对张安平的信任无与伦比。
柴莹这番话让老岑彻底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是一个知错就改的性子,立即道: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会好好审视自己的角色。”
……
这一次重新回归上海,过去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使用的。
张安平有一个养的很好的马甲,是一个富家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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