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不再是为了抓抵抗分子而抓人,而是单纯的为了抓人而抓人。
而这时候有“老司机”好心的、在无意中跟他们说:
穷鬼能榨出几钱油?有钱的人,一个就顶成百上千个穷鬼!
找到了“门路”的这些人,开始了有目标的打击,只不过他们打击的目标不是抵抗分子,而是中产和大量的汉奸买办。
而这一切,只用了短短的四天时间。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名师”的指导下“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句话: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于是,一个个不交钱或者喂不饱他们的人成为了抵抗分子。
一边能在被捕者身上大发其财,一边还能指鹿为马的将人任意指为抵抗分子赚取奖金,在两边大发其财下,就连印钞机印钱的速度都没这么快!
这些被师义梅亲自盖章认证为道德低下之辈,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生杀予夺的权力,成为了一个个狰狞的恶魔。
……
日寇占据下的上海又双叒叕乱套了。
在一次次的乱套中,上海军统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教导”方式,面对师义梅主导下的76号又一次掀起的浪潮,在张安平的指挥下,上海军统“教导”着这些汉奸特务该怎么敛财、该向哪些人下手、并暗中提供各种名单。
在这般体贴入微的“教导”下,76号的汉奸特务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失控的野兽。
他们肆意的摧残着上海的各种行业,无数依靠战争、依靠日本人发家的商贾、汉奸,充当金钱的搬运工,可怜巴巴的任他们赚取的无数的钱财被榨取。
尽管有不少的无辜者,可在时代的浪潮之下,在日寇的铁蹄下、在沦陷区,又有哪个人能躲开漫天的尘土?
尽管落在每个人身上的不过是一粒沙,纵然对个人而言,这一粒沙就恍若泰山。
可……这便是亡国奴啊!
……
短短七八天的时间,武田收到了无数的投诉。
也受到了无数的压力。
毕竟,日本人需要一座稳定干掉上海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财源。
可当师义梅将一摞摞档案摆在武田案头以后,犹豫的武田选择了支持师义梅。
乱一乱,换长久的安定,值得!
于是,他顶住了这些压力,并轻描淡写的告诉师义梅:
师小姐,请你放心的去做!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
一间咖啡厅中,顾慎言和张安平对坐,看着用小勺缓慢的搅动着咖啡的张安平,顾慎言道:
“区座,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我现在掌握的东西,完全可以让武田回心转意!”
师义梅说服武田的是一摞摞抵抗分子的档案,这是短短七八天时间内,76号破获的37起间谍案。
顾慎言手里,则掌握着这些档案的另一面——被屈打成招、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另一面。
换句话说,师义梅的人炮制了37起间谍案,但顾慎言掌握着这些间谍案伪造的证据!
“还不够。”
三个字从张安平的嘴里蹦出来。
顾慎言有些急:“区座,再等下去,这些无辜之人就要被枪毙了啊!”
他觉得以师义梅的性子,是不会让这些“铁打”的案子出波折的,应该很快就会处决37起间谍案中涉案的119人。
可这119人,却全都是无辜者!
76号不是没抓到军统或者地下党的成员,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花钱、花大量的钱,就能让他们成为无辜者被释放。
而这119人,大多是无辜的穷苦人家,钱,他们哪有啊!
作为共产党员,他无法坐视这些人被枪毙。
“师义梅还没彻底的癫狂,76号的特务,还不够野蛮。”张安平冷静的说道:
“现在动手,极有可能让武田制止师义梅的疯狂,而不是杀她!”
“必须要找一个武田心生杀念的机会!”
顾慎言急躁道:“这需要很长时间啊!”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但之所以在张安平面前能表现出来,是因为经过多年的接触,他知道张安平尽管对我党充满了偏见,但对无辜之人并不绝情,也不丧心病狂。
“没有机会,我们就制造机会。”张安平冷笑一声:“你对76号的特务最熟悉,替我找一组行事霸道、无法无天的特务组,把他们的资料和你的分析都给我。”
“是!”
顾慎言意识到张安平要出手了,顿时放心,稍作思考后,就说出了一组人。
这一组汉奸特务是师义梅招募的,带头的孟贵三曾经是詹震山的手下,行事非常的霸道,且做事无法无天。
他就是76号的一个小组长,属于基层,可仗着是师义梅的人,连他这个副主任也一样硬顶。
顾慎言对此人因此印象极为深刻。
张安平听完顾慎言的介绍后,满意的道:
“那就这个人和这个特务小组吧——你想办法向他们灌输一个认知,现在76号势大,日本人见了他们都要给三分面子。”
顾慎言闻言一阵恍惚,就冲张安平的这一句交代,他便意识到了张安平要打什么主意了。
“好,区座,这……能行吗?”
张安平笑了笑,道:“当一个人快速膨胀后,他会有一种我一拳能打死老虎的错觉。”
“明白了,我回头马上安排!”
顾慎言走后,张安平走到了倚窗的座位上,透过硕大的玻璃看着冷清的街道,露出了一抹冷色。
调查小组的调查报告交上来了,从报告中他确定了师义梅是怎么“咬”到张安平的。
佘海旺彻头彻尾的叛变让上海站的不少情况被敌人掌握,其中最的一条便是纪律——这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但也是极其重要的一条。
也正是因为佘海旺彻底的叛变,导致师义梅对上海军统有了详细的认知。
师义梅又是中统出身,本身也是一个优秀的特工,所以在对比林楠笙所交代的内容,便判断出林楠笙的叛变极有可能存在问题——但这件事没法查了,她便从朱怡贞身上找到了疏漏,由朱怡贞又牵连到曾墨怡、再从曾墨怡身上牵连到了自己!
确认了缘由后,张安平唯有苦笑,说到底这还是纪律的缘故,可他依然是宁愿再次因此折戟沉沙,也不会改变严苛的纪律!
【既然你因为纪律过好的缘故伤了我……】
张安平凝视着清冷的大街,内心自语道:
【那就别怪我用其他方式让你再疯一疯!】
他瞥了眼桌上的报纸,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
师义梅正在看报纸。
报纸是重庆的——她之所以关注这个,是因为她和重庆的线人是通过报纸传递信息的。
依然是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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