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从紧急掘出的地道内钻了出来。
然后,这些学生开始了表演。
“好悬啊,我以为出不来了!”
“是啊,今天真的好危险!”
“太危险了!幸好咱们的密道出口距离法租界只有寥寥几十米,否则救都没法救啊!”
“都别废话了,准备一下快撤,这里是法租界,都注意点!”
在“人质”们的目睹下,这些狼狈不堪的人就此从紧急挖掘的密道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紧接着这些“凶悍”的“劫匪”为每户人家留下了几块钱致歉后也相继撤离——撤离的时候,轰隆的爆炸声也响了起来。
这条紧急挖掘的地道,就这么被炸毁了。
尽管这些“劫匪”从头到尾没有表露过自己的身份,但大多数的人已经意识到了他们是谁,虽然因此遭受了一番担惊受怕,但绝对大多数人却没有向巡捕告密的心思。
甚至他们都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几户法国人不乐意,他们堂堂高卢雄鸡,地球上最强陆军的所在国国民,怎么能遭受此屈辱?
面对因为爆炸急匆匆出现的巡捕,这些法国人挺着高昂的头颅,肆意的发泄着他们的不满,甚至叫嚣着要让法国兵配合日本人,狠狠教训下敢劫持他们的中国人。
这般激烈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隔壁日本人的注意,当日本的特务从巡捕口中获知了情报后,顿时一个激灵,好悬没给惊死。
开什么玩笑?
日军投入了四千余人封锁这三平方多公里(之前预想是封锁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区域,但后来为了稳妥起见,扩大了封锁范围)的区域,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搜索封锁圈内的抵抗分子,你现在告诉我抵抗分子从这里跑了?
收到回报的冢本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换上了便服带着一些特工赶到了出事的皮少耐路。
当他看到堆积如山的土方后,最后一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紧急赶来的师义梅看着巨大的土山,询问特意带来的工程师:
“这些土方的量,能挖出一条多长的通道?”
工程师研究一阵后给出结论:
“若是以盗洞的标准来看,这些土方的量,起码有五十米。”
五十米?!
师义梅爬到一座建筑的楼顶,凝视着从密道入口到不远处日占区的距离,胸膛疯狂的起伏。
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会这样!
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通过密道跑掉了!
功亏一篑啊!
哇
受刺激的师义梅,一口鲜血喷出。
而此时师义梅的好搭档冢本,正在木然的听取着手下特工搜集来的证词。
这些证词很明确的表示:
他们亲眼看到只有十几个很专业的人在挖掘,也亲眼看到最后有二十多个穿着各式白领装的人跟这些专业的挖掘者从密道里爬了出来。
甚至还有中国通的法国人,绘声绘色的将这些人爬出密道后的话都重复了一通。
心如死灰的冢本没有听手下讲完就让对方滚蛋。
他向司令部保证过会解决张晓,所以司令部才配合着他投入如此重兵在上海的核心城区搞起了封锁圈。
可现在,鸡飞蛋打!
58号内,他秘密练出的来的四十余名精锐的行动队员损失殆尽;
大费周章,四千余日本兵进驻最繁华的城区,结果敌人从眼皮子底下钻出来跑了!
再加上松室良孝扣给他的帽子,这一刻的冢本,只觉得自己前途暗淡。
习惯了权力,若是就此被驱离权力层,他……该怎么办啊?
“课长,租界警长要我们赶在记者到来前离开。”
“走,走……走吧。”
冢本失魂落魄的下令。
心若死灰啊!
“课长,师主任昏迷了。”
“丢下……算了,抬着走吧。”
冢本这一次没卖队友。
可能是他终究是觉得对师义梅心有愧疚吧。
从这里到皮少耐路和法华民国路的交汇处只有寥寥几十米,冢本却觉得无比的漫长,他无力的走着,对前途一片的绝望。
就在他们这一队十来人快要走到T字路口的时候,砰砰砰的枪响突然间从四下里响起,一颗颗夺命的子弹伴随着闪烁的火焰,疯狂的扑向了这支即将走向法军哨卡的队伍。
突然的枪声惊动了勘查的巡警,也惊动了紧急加强的法军哨所,两边的人持枪快速的扑来,但暗中的枪手们却不朝他们射击,所有的火力都在集中于这支未携带任何武器的日本特工队伍。
从密集到可怕的枪声中,能感受到伏击者的暴怒。
但这种暴怒却随着法军和巡警的过来不得不终止。
枪声中止后,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
“师义梅!背叛党国,罪不容赦!你的家人都将接受来自军统的愤怒!”
“师义梅,你罪该万死!”
“从今往后,军统上海站,将和你不死不休!”
声音暴怒非常,浓浓的怨恨扑面而来,就连巡捕和法军,都本能的没有选择这时候扑过去。
而被枪声从昏迷中惊醒的师义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尖锐的回击:
“张晓!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但此时师义梅尖锐的声音,却没有引起冢本的一丝共鸣。
【张!晓!】
他茫然的凝视着黑暗,就差一丁点啊,就差一丁点啊……
可现在,一切都没希望了。
此时的张安平已经快速撤离了。
高卢鸡没几天好日子了,但秃子这边更差劲,万一和高卢鸡起了冲突,自己说不准得受到苛责。
这一手看似是金蝉脱壳,实则为铁树开花,效果到底如何明天见分晓吧!